第55章装醉撩人
黑色宾利疾驰而去,楚野收回视线,牵着云开的手,沿着长长的街道走路回家。
为了帮助云开更快适应社会,楚野每天都带着他出来吃饭,有时去快要倒闭的商场闲逛,那里人少,对他来说会更有安全感。
云开刚开始表现得很抗拒,他泪腺实在发达,楚野就没见过比他还能哭的人,嘴巴一瘪,豆大的泪珠就往下掉。
或许是相处久了,云开对他的惧怕与日俱减,楚野冷着脸吓不到他,效果还会适得其反。
哄也哄不好,到最后只能顺着他的意思回家。
心理医生说他这是属于应激性反应,不能太过着急,否则很可能会出现连锁反应。
楚野耐心给他时间,实在被哭烦了,就在他手心不轻不重地打一下,压低声音训斥,“不许哭。”
云开抿着唇,蓝色瞳孔揉碎光亮,眼尾还挂着一滴要掉不掉的泪,脸被养出些肉,但还是只有巴掌大小。
楚野认命地擡手给他擦掉,又有点后悔,看着他掌心的一片红,“疼吗?”
云开摇头,主动钻进他怀里,赤脚踩在他的脚背,双手环住他的腰,脑袋在他脖颈拱了拱。
喉咙发出哼哼的声音。
他不记仇,不管楚野怎么对他,都不会生气。
楚野惯了他几天,后来又带着他去人少的餐厅吃饭。
到了地方云开生闷气,死活不愿意进去,各种陌生信息素飘散在空气中,他害怕地发抖。
楚野耐心安抚他的情绪,俩人杵在门口争执不下,老板出来看了几回,觉得他俩莫名其妙,挡在店门口耽误他做生意。
楚野没分出去一个眼神,从始至终盯着云开,跟他商量,“待半个小时,回家给你抱。”
云开掉着眼泪摇头。
他不要。
他很害怕。
信息素好难闻。
他快要疼死了。
楚野叹了口气正想妥协,结果听见一句极其微弱的声音,沙哑破碎,“不.......”
他以为自己幻听了,没往心里去。
直到云开攥着他的衬衫,张着嘴又说了一遍,“不......”
霎那间,楚野愣在了原地,整个人被一种巨大的欣喜冲击,身形不稳。
心里陡然升出一股奇异的满足感,让他指尖发麻浑身战栗。
后来这顿饭还是没吃成。
楚野回到家给心理医生打了电话,医生说是好兆头,可以多引导他说话。
于是楚野变本加厉,一个劲儿地欺负人,就为了能听他说一个“不”字。
实在把人欺负狠了,云开边哭边打他,哭得抽抽搭搭,“坏.......”
经此证明,云开的语言系统正常,只是心理作用不敢说话。
他不是个小哑巴。
秦桓对此大肆夸赞,甚至说是医学奇迹。
“牛啊野哥,给自己养了一个老婆。”秦桓吊儿郎当地笑话他,又拿出陈年旧事调侃,“也不知道当初是谁不想养,还想扔给我。”
楚野吸了口烟,斜肆地扬起一边唇角,罕见地没反驳。
自从家里多了云开,他的生活天翻地覆。
以往没任务,他跟秦桓厮混在各个会所,喝酒玩乐,什么刺激搞什么,夜不归宿是常态。
他不排斥oga的靠近,但远远谈不上喜欢。
只觉得他们仿佛共用一张脸,眼大下巴尖,身上的香水味熏得人头疼,夹着嗓子听得人很不舒服。
听他这样说,秦桓看了眼自己腿上的oga,突然觉得自己吃的好差。
一下就没了兴趣。
他挥挥手,让作陪的oga全部出去,解开衬衫扣子,慵懒地翘着腿靠在沙发上。
“家里有了牵挂,以后出任务就别那么不要命了。”兜兜转转还是扯到了这上面,秦桓说,“不然留他一个人他怎么办?”
“瘸着腿,话也说不明白,娇气得要死,以后谁给你养?”
楚野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知道了。”
“啧。”秦桓不爽地皱眉,“老子之前劝你八百遍,你他妈全程装听不见,有了老婆就是不一样哈。”
楚野很轻地笑了下。
“老傅也是,自从有了老婆,眼珠子都快黏宋昭澜身上了,不是说包办婚姻狗都不谈吗?怎么一个两个背着兄弟吃这么好!”
秦桓说着也笑了,有些幸灾乐祸,“上次看见宋景珩脸绿的不行,估计不同意这门婚事。”
楚野说:“确实不同意。”
但宋昭澜可是一门心思全扑在老男人身上,小手段耍的风生水起。
也不知道最后是谁玩弄谁?
俩人东拉西扯聊了一堆,十分钟后挂了电话。
云开在客厅看动画片,楚野不管的话,他能捧着遥控器看一天。
有好几次眼睛酸的流眼泪。
楚野凶巴巴地给他规定时间,只能看两个小时,其他时间跟他一起出去散步。
被养了几天,云开的各种特性也逐渐显露。
比如说:喜欢甜到发腻的食物和楚野,讨厌运动和出去玩。
每次从外面回来,他身上的衣服被冷汗浸透,湿答答地黏在身上。
楚野怕他感冒,让他去浴室洗澡,但云开还是怕水,硬是也把他拉进浴室,脱的干干净净,让他帮自己洗。
洗完还得抱他半小时,少一秒钟都不行。
是楚野答应他外出的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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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
宋昭澜刚开始确实在装醉,后来躺在后座上,酒劲儿上来脑子晕晕沉沉,是真的有点醉了。
看人眼前都重影。
到家之后,傅司砚单手抱着少年的腰,带他去楼上卧室。
宋昭澜特别乖,刚才那股闹腾劲儿一点瞧不见踪影,脑袋偏向他,手指抓着他的衬衫,安静老实。
张姨快步上前,“哎呦,这是喝了多少啊,怎么醉成这样?”
傅司砚脱了少年的鞋子,把他放在床上,对张姨说:“您先下班吧。”
傅司砚是个好雇主,给的工资高,事儿又少,时不时还给她发红包,张姨打心眼里喜欢这对小情侣。
她摆了摆手,“我下去给小少爷煮个醒酒汤。”
傅司砚想了想,“那麻烦了,月底给您发红包。”
张姨笑着说:“傅先生,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谁家的雇主对着保姆说敬语,傅司砚敢说她都不敢应。
张姨下去后,傅司砚把少年扒光了塞进被窝里,衣服沾染了酒气,头发上也有。
但他醉的厉害,没办法一个人洗澡,傅司砚也没折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