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手术方案
夏初年微怔,紧跟着点头,“您说。”
五分钟后。
傅司砚从里面走出来,路过办公室时发现陈局已经不在了,桌子上的水冒着热腾腾的烟雾。
跟在他身边的年轻Alpha挠了挠头,“局长这两个月很忙,经常亲自带着部队出任务。”
傅司砚淡淡收回视线,“嗯。”
回医院的路上,商颂传来消息,告知自己和秦桓正在返回途中,下午就能到达海城。
傅司砚回复:“注意安全。”
商颂:“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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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
商颂和秦桓飞机落地后,立马来到医院向傅司砚汇报情况。
商颂语气严肃:“白郅很警惕,拍卖会现场安插了众多眼线,据我的猜测,他是个高等级Alpha,很有可能是“组织”的心腹之一。”
“此人手段阴狠,嗜血残暴,且有一批忠心的手下。”秦桓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悠悠补充道:“对了,他跟许霁有短暂的碰面,二人似乎不太对付,当时离得远看不太清,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在组织中的职位低于许霁。”
商颂揉了揉发涨的太阳xue:“呈现在我们眼前的就是这些,但不排除有故意做戏的可能。”
傅司砚沉吟片刻,说:“嗯,通知楚野保护好云开,我怀疑他们会再次对实验体下手。”
敌在暗我在明,越到最后关头越不能冲动。
况且白郅有手段有胆量对他当众叫嚣,隐藏的实力必然不在他之下,对付起来没那么容易。
不能心急。
解决他之前,傅司砚要亲自去解决另一个人。
商颂来了兴趣,舔了下嘴唇:“你是说傅明?”
傅明这两天还算安分,他自然不敢去医院探望傅松昀,经常一个人在楼下徘徊,时不时探头向周围张望,像一具被人操纵的傀儡。
如果傅司砚没有猜错,操纵他的人就是白郅。
只不过白郅足够聪明,也足够狠心,一枚无关紧要的棋子说丢就丢,傅明是死是活毫不在乎。
把他牵扯进来,只是想在这个紧要关头分散傅司砚的注意力,蒙蔽他的视线。
可惜,他终究高估了傅明在傅司砚心中的份量。
秦桓坐不住,这次出任务让他热血沸腾,骨子里的好战心蠢蠢欲动。
他跟商颂对视一眼,二人异口同声:“要不,傅明交给我们去解决?”
商颂说:“正好你老婆二次分化快到了,离不开你的信息素,傅明没什么攻击性,对付他我跟秦桓两人绰绰有余。”
傅司砚想了想,觉得可行。
这样他就有更多时间照看宋昭澜。
二次分化容不得任何闪失。
结束这场谈话后,商颂跟着傅司砚来到医院,给宋昭澜的身体做全身检查,重点部位在后颈处正在发育的腺体。
发育程度90%以上,可以安排手术。
看宋昭澜目前的状态,手术大致可以安排在下周。
商颂脱掉橡胶手套,揶揄地看了眼脸色发红的少年,“假性标.记了吗?”
宋昭澜耳根爆红,尴尬地移开视线,“没有。”
“我是医生,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商颂背对着他拉开抽屉,取出一管类似抑制剂的东西,大概有五十毫升,是淡蓝色的液体,“拿着。”
宋昭澜伸手接过来,“这是什么?”
商颂解释道:“注射在静脉中,可以短暂屏蔽你的感知。”
假性标.记对于未二次分化的beta来说,痛感极其强烈,加上傅司砚的信息素等级过高,这个过程中宋昭澜可能承受不住。
宋昭澜伸手接过,“谢谢商医生。”
“客气。”商颂笑了笑。
门外秦桓穿着骚包的衬衫西裤,懒散地靠着门框,修长骨节捏着手机,垂眸淡淡看向监控里的男人。
他在医院有人脉,保安室的监控轻轻松松搞到了手。
上面是傅明鬼鬼祟祟的身影。
几天不见,傅明邋遢不少,拿着三明治坐在楼下的凳子上吃,时不时擡头向周围张望,似乎想找到跟他接头的人。
可惜,他早就成为一枚弃子,注定见不到那人的踪影。
傅明确实不聪明,但也没傻到被人卖了还数钱的地步。
源源不断的怀疑在心底扎根生长,他最终拨通了一通电话。
电话响了半分钟,被人无情挂断。
傅明脸色白了一瞬,整个人一脚踩空般猛地下坠,身上冷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不死心,又拨过去一个。
良久,电话那头传来一句懒洋洋的嗓音,“谁啊?”
傅明谄媚地弓下腰,笑着说:“白先生,是我啊,我是傅明。”
“傅明是谁?”电话里的男人轻笑,语气不屑。
心底的预感正在逐渐验证,傅明指甲狠狠掐着掌心,一口牙恨得快要咬碎,握着手机的胳膊止不住地颤抖。
傅明知道自己被骗了。
可他毫无退路。
他再一次动了傅司砚身边的人。
他这位心狠手辣的堂侄绝对不会放过他。
想到十年前的经历,他后背冒出一层冷汗。
于是只能忍着道:“我是傅司砚的二叔。”
“呦,原来是二叔啊。”轻佻浪荡的声音笑得更加放肆。
傅明半辈子的尊严被他踩在地上狠狠摩擦,可他反抗不了,还得笑脸相迎。
“白先生,您不是说事成之后会派人跟我交接吗?我在楼下等了十天,连个影子都见不到。”傅明沉不住气,主动询问:“或者您给我一个地址,我去找你。”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白郅指尖捏着一杯红酒,脸上的疤痕隐藏在晦暗不明的光影中,唇角弧度上扬:“再说了,你走了,你那病弱的儿子怎么办?”
“你就不怕傅司砚拿他泄愤?”他饶有兴致地发问。
傅明狠心割舍,“不重要,只要您派人来接我,他不重要。”
白郅敛起脸上的笑,嗓音平静夸赞道:“傅先生真是好狠的心,不愧是我看上的人。”
傅明松了口气,狗腿子似的捧着他,“还得多谢您的栽培,我.....”
讨好的话没说完,白郅突然换了副面孔,方才表现出的好脾气烟消云散,如同地狱走来的恶灵,在他耳边低吟,“可是,你已经没用了啊。”
“既然如此,我又为什么要费劲救你呢,嗯?”
脑海“轰”的一声,傅明脚步不稳地踉跄两下,手攥着椅子扶手才站稳。
后怕感顺着脊背向上攀爬,嘴唇哆嗦着问:“.......什么意思?”
“自己想。”白郅懒得与他斡旋,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
黑下去的屏幕倒映出男人崩溃绝望的面容,傅明捂着心口,只觉得呼吸不上来。
他不相信,目眦欲裂地一遍遍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