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报应
趁傅司砚在书房开线上会议,他准备找个地方毁尸灭迹。
不然受苦受累的只有他自己。
宋昭澜站在客厅,环视一圈,思索着哪里比较隐蔽。
由于太过投入,丝毫没注意到头顶炙热的视线。
沙发肯定不行,太容易被发现了,电视柜也不行,太显眼。
垃圾桶更是第一个排除,张姨丢垃圾时会先检查里面的东西。
这玩意儿要是被她看见,宋昭澜直接不用活了。
想了半天,没找到合适的地方隐藏,索性揉成两团,面不改色地揣进口袋。
等去医院的时候,随便找个垃圾桶扔了。
一点痕迹都留不了。
他美滋滋地想着。
倏然,楼上响起一句温润的嗓音,“在干吗?”
傅司砚垂眸扫了眼玄关处的包裹,心里了然,但装成毫不知情的样子,慢条斯理从楼上走下来,“背着我干什么坏事了?”
宋昭澜想对他翻白眼。
他们两个到底是谁在干坏事啊。
宋昭澜不动声色地后退,双手背在身后,表情无辜:“开完会了?”
“嗯。”傅司砚点头,不紧不慢地靠近,显然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手里拿的什么?”
宋昭澜双手摊开给他看,“什么都没有。”
此时他后背贴着墙,已经退无可退,干脆直勾勾地望回去。
手掌警惕地撑着男人的胸膛,防止他靠近。
“是吗?”傅司砚唇边挂着笑意,似笑非笑道:“脸怎么这么红?”
“热的。”宋昭澜立马往脸上扇风,理所当然地反问:“你不热吗?”
今天室外温度零下三度,室内开着27度的空调,怎么看都跟“热”这个词不搭边。
傅司砚伸手在他口袋里勾了下,捏着一个边角料,笑得很坏,佯装惊讶,“怎么偷偷藏了这种东西?”
宋昭澜语噎,差点脱口一句“这不是你买给我穿的吗诡计多端的男人装什么”,还好被他紧急咽了回去。
“没藏,正准备扔。”说着就要丢进垃圾桶。
被傅司砚眼疾手快拦了下来。
宋昭澜抱着胳膊,轻哼一声。
傅司砚摸了摸鼻尖,折身回到玄关将几件衣服拿了起来细细打量。
宋昭澜避之不及的两件也一并塞进了包装袋。
倒是和商家的宣传图无差。
宋昭澜紧盯着他的动作,生怕再待下去就会发生难以控制的事。
于是飞速往楼上跑,边跑边说:“时间不早了,我先去楼上换衣服。”
傅司砚拆掉吊牌扔进洗衣机,准备晚上随机挑选一套,看看买家秀和卖家秀的区别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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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院的路上,秦桓打来电话,告知傅明的情况。
“人没死,留了一口气,目前已经送到医院接受治疗。”
秦桓整个人神清气爽,就是傅明不太抗揍,刚打两下就哭爹喊娘地给他跪下求饶,一点都不过瘾。
商颂在旁边给自己的手背擦药膏,警醒道:“你也别太嘚瑟了。”
秦桓不屑轻嗤,“要不是沾上人命不好交代,他绝对活不过昨晚。”
傅明认清现实后精神恍惚,在楼下愣了许久,然后疯了似的拔腿往医院跑。
一直跑到傅松昀的病房门口,被秦桓随身跟着的保镖拦在门外。
两鬓斑白的男人哭的稀里哗啦,鼻子一把泪一把地诉苦。
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他有多爱自己的儿子。
秦桓看见他这张倒胃口的脸,连吃饭的欲望都没了,摆摆手让保镖把他扔出去。
任凭傅明怎么哭嚎,他都不为所动。
到最后,傅明破罐子破摔,在医院走廊,指着秦桓的名字破口大骂。
所有难听的话劈头盖脸砸在他身上。
闹出的动静太大,病人家属和医生频频朝外张望。
好在傅松昀被商颂带到另一个楼层做检查,看不到这副场景。
秦桓脸色黑如锅底,他活了二十多年,头一次有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他难堪。
他爹都不曾打骂过他。
傅明这个傻-逼凭什么?!
秦少爷心高气傲,受不了一点委屈,咬碎嘴里的棒棒糖,一脚踹了过去。
用了十成力气,傅明被两个保镖架着胳膊,硬生生挨下这一脚。
尖头皮鞋踢在肋下胸腹的位置,痛感十分强烈。
两位保镖只感受到一股强劲的风从面前刮过,反应过来时,秦少爷已经甩了男人两个大耳刮子。
啪啪的,格外清脆响亮。
傅明立马噤声,疼得狂翻白眼,捂着肚子蜷缩在地。
当众打架有碍风化,秦桓双手合十抱歉地朝路人笑了笑,然后命令保镖把人带到楼梯间,不解气地狠狠踹了两脚。
傅明最后是被丢出去的。
商颂回来后,秦桓气得快要爆炸,头发都快竖起来了,绕着走廊来回走。
商颂拍了拍他的肩膀,“晚上打个够。”
事实也的确如此。
两人合手把傅明绑了,随便扔到了一个没有监控、人烟稀少的地方。
一句废话都没有,上来就拳头招呼。
当然,大部分是秦桓动的手。
傅明此刻在他们眼中犹如人形沙包。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商颂伸出食指,放在男人鼻翼下端,探了探他的呼吸。
确保人还痛苦地活着,拿出手机给电话,找两个靠谱的人把他送进了医院,好死不活地吊着一条命。
他们比谁都清楚十年前傅司砚遭受过什么。
这口恶气憋到现在,终于出了个畅快。
傅司砚开了免提,秦桓的声音在车厢内回荡。
谈话没有避着宋昭澜,愤怒的情绪能够轻而易举地传染。
姿态矜贵的Alpha微微侧眸,右手精准地握住了少年的手腕,粗糙的指腹轻轻揉搓,通过皮肉相贴的方式安抚少年的情绪。
宋昭澜鼓着腮帮子看了他一眼,反手与他相握,十指紧扣。
电话里的秦桓还在说。
从刚开始的愤怒到现在完全沉浸在自我欣赏中,语调懒洋洋的透着骄傲,仿佛他是正义使者为民除害了一样。
商颂听他吹嘘自己的光辉伟绩,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忍无可忍地打断,“差不多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