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老不正经

跟在主子身后的宫人们听到这里，皆面面相觑。

太子这么说，莫不是要当着圣上的面，承认他与姜贵人私通之事了？

要知道，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一些刚入宫不久的宫人们，身子不由抖了抖。

至于那些入宫有一定年头的宫人们，则比他们淡定许多了。

根据多年服侍主子的经验，他们可以断定，事情绝不会如此简单。

皇后母子俩这一唱一和，无非是在皇上面前使一计以退为进罢了：先使个虚招引人注目，接着用一招祸水东引，顺势将身上的罪责推个一干二净。

而宫人们能想明白的事，久居高位的人自然也心明如镜。

皇上一直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良久，他冷沉的声音响起，把正在戏头上的母子俩给打断了：“时候不早了，皇后就算要教导皇儿，也该明日再教了。”

说罢，他凛冽透着寒气的眸光在太子身上停了一瞬，便漠然地撇过脸去。

待看到地上昏过去的姜贵人时，他沉冷开口道：“姜贵人与外男私通，严重折损我皇家颜面，按照律法，理应处死。”

宫人们听到这里，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如此貌美如花的女子，就这么香消玉殒了。

实在可惜。

不过这也怨不得旁人，要怪就怪她水性杨花，身为后宫女子，行为不检也就罢了，还偏偏要去招惹太子。

这不是自作孽么。

众人在心里怜悯了片刻，又纷纷对她的行径唾骂了起来。

“不知羞耻。”

“活该。”

“这么水性杨花，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宫人们碍于主子在场，都是在心里偷偷骂的，虽然听不见那些咒骂声，但光是看他们的神色，就知道他们骂得多难听了。

这时，皇上低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不过——”

“这里是佛门圣地，朕念在佛祖慈悲开怀，普度众生的份上，朕今日就不杀生，暂且留她一条性命。”

“从即日起，姜贵人褫夺‘贵人’称号，明日回宫后，暂由掖刑司的人看守着，但不得私自用刑，等她清醒了，朕还要再亲自审问她一回。”

说到‘亲自’二字时，他冷淡的眸子不经意地扫向了不远处的母子二人。

既是警告，也是命令。

话落，他一甩袖，将站在门外的锦衣卫唤到跟前，“来人，将她好生看守起来，绝不容许出现任何闪失。”

至此，这场偷奸的闹剧，终是到了尾声。

闹了一晚上，众人也都乏了。

人潮渐次散去。

小院子归于宁静，除了风扫落叶的萧萧声，再无旁的声音。

皇上临走前，又下了一道命令。

太子目无尊长，不分尊卑，直呼贵人名讳，有失皇家颜面，罚禁足思过半年。这半年期间，他需在府中学习规矩礼仪，待学成了礼仪才可出府。

为此，皇上还派锦衣卫将太子严加看守了起来。

等出了普心寺，皇上还往太子府送了两个教习礼仪的师傅。

这两位师傅轮流给太子讲习礼仪，兼那些仁义礼智信，道德廉耻，每日不厌其烦地讲述，一遍又一遍。除此之外，两位师傅每日还要入宫面圣，将太子的一言一行，事无巨细，逐一禀告。

说是让他学习礼仪，实为软禁。

太子干下亏心事，纵然心里苦不堪言，也不敢有半点怨言。

今番能保住他的太子之位，已是庆幸，他何能再求其他。

至于皇后，只得规劝太子行好本分，切莫再犯下错事。

至少，不得再让她丢人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