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脱套部分做完了。”

Brandy示意助手帮他擦去额头上的汗，哪怕有药物辅助，他也难以和时光相抗衡，一场手术下来，竟有些力不从心。

巨大的循环装置推入，和成功剥离的肌肉和神经相连。春野渺瞥了一眼，右脚踝往上十厘米左右的地方仅靠着胫骨和腓骨相连。

“循环装置需要一天的观察期，骨头明天才能锯。”

巴夫龙的药效过去一些，浑身的肌肉开始出现小幅度的痉挛。

“休息半个小时再给她推巴夫龙，然后叫心内组过来，半个小时后开始第二场手术。”

0号植入的生物芯片没有按照预想的方向生长，他们需要矫正她的先天心脏缺陷才能进行下一步实验，不然这个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他们在0号实验体身上投入的成本太多，短期内还不舍得就这么放弃她。

哪怕药效过去，春野渺也没有挣扎的力气，她望着天花板，从右腿上传来的剧烈疼痛似乎正在逐渐褪去。

她明明有努力的不去理解Brandy的话，偏偏把那些字眼听得一字不落。

还有一场开胸手术等着她。

她并不畏惧死亡，但也有些招架不住此等的折磨。这种痛生不如死，可她连晕过去的权利都没有。

方才做手术的时候，还有一个实验员专门负责观察她，只要她出现快要晕过去的迹象，就会立刻采取措施让她保持清醒。

美名其曰：要记录数据。

数据个头！

要不是知道琴酒不可能插手实验组的事情，春野渺都要怀疑是不是这家伙公报私仇。

“做手术没法正常吃饭，给你打一点营养液吧。”

感觉精神有所恢复，Brandy晃到春野渺病床跟前，拿过一旁的纱布帮她擦汗，“后续的实验对你来说会有一些激烈，所以我们不得不把那片报废的芯片拿出来，别怕，都是为了你好。”

“……”

春野渺面上不为所动，但颤栗的手还是暴露出她正在强忍疼痛。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Brandy这一次不打算亲自操刀，只站在一旁指导心内组架起无菌布，对着要进行手术的地方进行消毒。

浓郁的碘伏味道把春野渺的记忆钩向很多年前，那时候她也是苏醒在一个这样的房间，组织的人告诉她，她是长岛冰茶。

截肢后的幻痛，她是经历过的。

助理端着盛有手术用具的托盘走过来，银白的器械晃了春野渺的眼。

“生理盐水冲洗……”

“分离心脏黏连。”

研究员更换手术用具，不同工具拿起又被放下，在托盘上发出叮铃哐啷的声音。

“6号换7号，把这里夹住。”

怦怦跳动的心脏暴露在外。

“注意好血压，马上建立体外循环。”

“呃啊——”

不知道主刀医生做了什么，春野渺一声惨叫卡在喉咙里，眼睛翻白。

“推肾上腺素。”

哪怕接上氧气罩，也挡不住她一声声艰难地抽气声。

“找到‘那个’了！”

“快快快！把东西接过去！仔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