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交错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让许翊更重地压下来,
“再一下。”
他求救地看着许翊,目光燃着炽火一片。
许翊手掌扣住温峤后脑,感受到舌间被柔软地包裹上时,脑中紧绷的弦砰得一声彻底断开,他翻身将温峤压在身下,凶狠而不留余地地侵入他的唇齿之间。
缠绵了不知多久,有滚烫的液体濡进两人交缠的唇缝,铁锈般的苦涩。
许翊喉头一紧,撑起身去瞧。
他惊恐地发现,刚刚还力道大得失控的温峤,如今面色苍白、静静躺着,只余极其微弱的气息。
那双牢牢抓住自己魂魄的眼睛如今紧紧地阖着,自眼角流出交糅的鲜红色的液体,顺着平滑的颧骨留下一道道令人毛骨悚然的血痕。
“峤儿”,他慌张地将人抱起,可是怀中身体软得无声生息,轻飘飘的像是一丝柳絮,“能听见我说话就捏一捏我的手。”
半天没有动静,许翊焦急俯身将人抱起就要奔下山寻伏鸿子,身畔传来脚步声,然后是一声轻笑。
“真是情深,感人至深。”
是阮铮。
“你瞪我做什么!是不是很生气?很无力?哈哈哈哈”
阮铮撞到许翊目光中的剑芒,满心逆反,故意开口激怒他。
许翊面沉似铁,也不搭腔,只是紧了紧手臂,将温峤抱稳。
颠簸之下温峤突然惊醒,手攀着许翊,死死压住胸口垂首往地上吐出一整口鲜血。
“我师父都与他嘱咐了,要是他跟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人亲密,会七窍流血,呕血更盛。
他自己不懂克制跟你卿卿我我,自作孽不可活。”
阮铮扬起嘴角,心情极好。
“衣服脱下来。”温峤呕血后神智清醒了一瞬,虚弱地出声。
「???」
许翊和阮铮听到这句话面面相觑,许翊突然油生一阵恐慌,峤儿蛊毒已然深入骨髓,开始意识不清地胡言乱语了吗?
“许翊,你去把他的衣服脱下来。”温峤虚弱地补充。
“额......这个,峤儿,他会让我脱吗?”
许翊虽然不明就里,但是非常听话,他不自在地瞥了阮铮一眼。
“压着他用强的,他武功不如你,使你那几招柔道的必杀技。”
温峤强撑着说完,气息断断续续。
阮铮在一旁听不下去,他简直难以置信:
“你们,你们一个个当我是死的吗?”
许翊乖乖点头,他找了片较平坦的地将温峤放下,起身挽袖,神色沉静地朝阮铮走去。
阮铮此番上山本打算看看热闹,没有携带武器,见许翊越走越近,不由得退了半步。
许翊与阮铮在南邺郊外交过手,那时许翊以少敌多,对方暗器、冷箭招招阴毒,他以惨败收场。
如今情势逆转,许翊没有一丝犹豫,迅疾狠辣地出招。
虚晃一下待阮铮扬肘格挡之际,屈膝,手臂环绕揪住他衣襟,沉腰发力控住重心,将对方扛在肩上。
随着砰得一声,一记漂亮的背负投,阮铮被狠狠摔砸在地,摔得眼冒金星。
他头晕目眩还未待回神,只听温峤用虚弱的声音低喝,
“许翊,脱掉他的衣服!”
下一秒,阮铮眼睁睁看着许翊一手双膝压制住自己四肢,将自己里外扒了个干净,只剩亵衣时,许翊乖顺地扯住一片裤角回头问温峤:
“峤儿,这件内裤你也要吗?”
阮铮气得几欲昏死,他只觉此情此景十分匪夷所思。
温峤摇头,“还有首饰、香囊全都取下来,给他剩一件蔽体,其余的都拿过来吧。”
许翊依言照做,抱起一堆衣物,还有从阮铮身上撸下来的丁零当啷各色饰品,往温峤那边走去。
阮铮气急败坏扯起树下温峤垫着睡觉的布巾,双手环挡在胸前,站起身就往山下跑。
他试图用那条布巾掩盖随着奔跑的动作成片裸露的躯体,然而赤|裸依旧无所遁形,阮铮急火攻心,一边跑一边还不忘回头挑衅地喊道:
“温峤、许翊,你们等着,等我拿回我的小连小枝,定将......啊嚏”
他不禁打了一连串寒战,“我定要将你们......”
“嗯,你定要将我们踹下万蛇窟,知道了!”
温峤对这番说辞已经听得耳朵起茧,他毫不在意语气无波地接话。
眼睁睁看着阮铮狼狈的身影,许翊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峤儿,今天为何要这样戏弄于他?”
他抚摸着温峤的脑袋,语气宠溺像是对这一个不懂事的任性孩童。
“还难不难受?”许翊有些担忧地注视着他。
“好多了。”
温峤面白如纸,他虚弱地盯着许翊。
“伏鸿先生说,蛊虫能识得味道,知道与我亲近之人不是阮铮便会在体内肆虐,许翊,你穿上他的衣服,然后,然后再.....”
温峤后颈白皙的肌肤迅速攀上一整片酡红,声音愈发低了下去,他躲开许翊盯着自己的目光。
许翊下意识攥紧手中的衣物,低头贴耳:
“穿上他的衣服,然后,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