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p的漏洞百出,文总不是完全站在自己这边,加上那个女人竟然表态了,也能理解。
但……按理来说,江雨浓的小组成员不应该对江雨浓让她们多了一份任务而感到不满,进而孤立她,对她施行职场霸凌吗?
怎么既定的剧本偏得这么厉害,这群人全在惶恐自己?
等严嘉欣分配完,问她们还有什么问题时,邓潭新终于开口了。
“我记得这个项目,是我分配给Ra同学的吧?怎么,Ra做不了,来找外援了?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很难再陪你多做这么两个项目吧?”
他一句话就把矛头对准了江雨浓。几乎要把锅往她身上扣。
偏偏话还说得漂亮,没有明晃晃的恶意,让有些同事确实没有听出来。
也正巧她们没听出来。有人发话了。
“邓副总,Ra都累垮了,我们是一个小组的,还不能帮她一把吗?”
“是啊邓副,再说,我们也没有别的任务了,刚好一起完成,绩效还能一起拿呢。”
会议室此起彼伏的议论声让邓潭新没能绷住表情,脸色阴沉如墨,黑得可以挤出水。
他还想弯一个笑,又看见这群员工被他的脸色吓得不敢说话的表情。
他并没有暴政的人设。相反,他的直属下手都觉得他很温和。
被这么当作披着羊皮的狼看着,邓潭新心头一梗,险些闭过气。
他再一擡头,终于看清江雨浓的脸色后,又是一口气没提起来。
这个女人竟然,为了博取同情,用了这么个手段!
虽然邓潭新不知道江雨浓是如何做到的。
但江雨浓病态的脸色真极了,至少这么一晃眼看过去,他都不敢大声讲话。
拖着病体还要来上班。绝对是故意的!
恐怕,江雨浓已经提早想好了对策,周五才会那样从容不迫的玩了一天。
她肯定是等着把项目分给组员呢。
邓潭新看着江雨浓,忽然扯出一个很丑的笑。
江雨浓凝着他的眉眼,泛着恶心,转瞬又看见他把那点丑陋收了。
这变脸速度也真够快的。
江雨浓回了他一个笑。
“……很好。那这个项目,你们就小组合作吧。”截止日期,他也会宽限到下下周的。
邓潭新最后看了江雨浓一眼,走出会议室。
“Ra?走了呗,等会儿就下班了。咱们整理一下,看看今天能不能起个大纲。”
同事见严嘉欣也跟着邓潭新离开,纷纷起身,还和江雨浓搭话。
“好,我收拾一下跟你们一起。”江雨浓收着东西,邓潭新最后那一眼却在她脑海始终挥之不去。
一直到了回家,江雨浓都还在想邓潭新的那个眼神。
难不成……还有诈?
江雨浓在车上默了两分钟。
秋夜冷寂的风刮过她的衣襟,吹开衣衫,冷她一身鸡皮疙瘩。
江雨浓颤抖了一下,而后甩头。
邓潭新绝对还有针对她的办法没有用出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又何况……
江雨浓想着马上要见到的人,心情舒畅了不少。
她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啊。
不过五分钟,副驾驶的车门被打开。
江雨浓看清来人,脸上的表情控制不住的明媚起来。
她伸手,给了白兰一个极为热情的拥抱。
“姐姐!”江雨浓甚至想要亲吻白兰。
从中午看见白兰到现在,她都忍了多久了?
哪怕这还是在车上。
只是一个吻而已,白兰会给她的吧?
被江雨浓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吻住,白兰心口猛地一疼。
不过几天前,她还因为江雨浓回家时,对她不够热情而痛苦。
如今怎么会因为这个吻,心痛成这样?
憋闷,烦躁,痛苦……到了说不出话,也拒绝不了的地步。
白兰抓着江雨浓的衣领想。
她都这么抗拒这个吻了,等江雨浓探开她的唇齿,与她深入纠缠时,她一定会很难受吧。
毕竟吻总是粘腻的,两个人的热与湿交织在一起,合在小小的空间里缠绵成线,又在分开时拉出一条条藕丝。
就这样允许另一个人侵入,把自己毫无保留的交出去……如果不情愿的话,一定会被腻得想要立马离开吧。
可当江雨浓真的贴上她的唇,真的把她撑..开,她又情不自禁的闭眼,把手也搭在了江雨浓的脖颈上。
就好像t她真的很渴望一样。
吻就这么持续着。直到门都被风刮得猛然关上。
白兰颤抖了一下。
好像她偷偷沉溺在江雨浓的甜里,又被谁发现,就要接受惩罚。
而江雨浓毫无自知,只是把她拉紧了一点。
白兰不得已,半个身子都探到江雨浓的驾驶位上,挡了半个玻璃,遮了江雨浓的视线。
江雨浓尽可能的抱着她,撑着她,不要她悬空得太难受。
有了江雨浓的分担,白兰又一次迷糊的醉在吻里,尝着醉人的酒吻,差点落在江雨浓身上起不来。
“下午也很想你。”等这个吻终于结束,白兰被江雨浓送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时,听见了这么一句话。
白兰捏紧手。
她本该为这句话而高兴的。
就像这个拥抱,这个吻。
这些不都是她期待已久的事吗?
为什么会这么痛?
旋即白兰在刺痛中找到江雨浓那样坦然的一句话。
她们不是情侣关系。
所以这些亲昵……不都在中午得到那个答案后被她抛弃吗?
白兰抿嘴,身体还在情不自禁的回味亲吻的感受。
为什么会这么shu服?
“我也是……”白兰终于在汽车发动后,轻着声音,颤颤的回答了江雨浓的话。
“好想你。”白兰压抑着汹涌的情感。
她好像要明白这种矛盾的感觉是什么了。
心跳的变化,呼吸的起伏,渴望与排斥并进的痛苦,都在暗示着唯一的答案。
她却又来到一层雾前。
这雾不浓不淡,她却始终穿不透这层雾。
她想不清楚。
“我好想你。”白兰又重复了一遍。
早上她还无比的想念江雨浓。
难道下午知道她们的关系止步在情侣之后,这份想念就会改变吗?
刺痛更深,好似有什么深刻的扎进了胸膛。
试图拔出那根刺时,白兰发现。
无论她怎么暗示,怎么思考,怎么逃避又怎么接近。
有一个答案永恒不变。
她看向沉浸在好心情里的江雨浓。
江雨浓的侧脸蒙着一层淡淡的光。
她被染成金色,又被橘与粉勾了边,填了阴影。
夕阳把她的脸当作画卷,铺上多么炫丽的作品。
又落入她的眼,成为她的一部分。
白兰望着那双眼,自己也凝固于这一刻。
余晖从那双眼里悄悄的反射进白兰的眼底。
白兰被刺得闭眼,心底回荡着那个答案。
——她很想江雨浓。
无论江雨浓如何定义她们的关系。
无论江雨浓如何对她。
无论……江雨浓吻不吻她。
“我定了一个西餐厅。人均三百……实在是不敢请便宜了,再贵咱们接下来十多天就得吃土了。”
江雨浓还在专注的开车。
她脸上洋溢着些许欢悦,和白兰随意念叨着。
“好贵……”她给江雨浓做一顿饭都要不了三十啊。
“没办法,人家帮了咱。”江雨浓也叹气。
这个月她肯定得去找姨姨提前取生活费了。
“下午还好吗?姐姐,我看你走的时候好像有点急。”
车停在路口,江雨浓也终于得空侧头,看向白兰。
这一看,她被白兰的眼神惊了一跳。
白兰似乎一点都没有意识到她这会儿的眼神带了多少感情。
在对上视线的那瞬间,那些情感毫无保留的冲向了江雨浓。
江雨浓险些被冲击得缺氧。
哪怕她赶紧眨眼,那副神色也完全刻在了心底。
该如何形容呢……就好像玉兰忽然染上粉,蓝夜忽然挂上新月,腊梅树梢落了雪。
只一眼就忘不掉。再追寻,却又寻不到。
而江雨浓再睁眼,又看见一股浓厚的苦。
好像白兰地喝到最后一口,甜味已经被醉意分解,只剩苦辣的刺激。
江雨浓猛地眨了几下眼。
再看向白兰,她的神色又恢复了正常。
只有些淡淡的娇俏,纯粹如这被秋雨洗净的天幕,一如既往的可爱。
是出错觉了吧。
江雨浓冲白兰笑了一下,旋即垂眸。
她按不到胸口,胸口的烦闷不减。
她竟然把自己对于爱与陪伴的渴望投射到白兰身上。
妄想白兰能给她无条件的爱和永恒的陪伴。
妄想白兰做到没有人做到过的事。
——成为她的家人。
成为她从有记忆开始就不曾有过的家人。
江雨浓想要嘲笑她自己。
就算她想。白兰呢?
如果白兰有别的选择,还会留在她身边吗?
“我……我想着汤圆还没关,怕它乱拉。”白兰收了情绪,内心波涛汹涌。
她编了一个借口,江雨浓从自我厌弃中脱出,信了她的话,伸手捏了她脸一把。
“出门要记得关它,它可会捣乱了,到处啃。”
“嗯,下次会记得的。今天走的太急了。待会儿我们能不能少点几道菜,就给你老师多点几道。家里有吃的。”
再说话时,白兰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声音。
不止一个吻,一个拥抱。就是这样捏得她有点痛的触碰,她也好喜欢。
被江雨浓判定了关系,她该止步于此的。
可她好像,有些贪心了啊……
她竟然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金丝雀。
哪儿有金丝雀会对金主有这么多念想。
白兰缩了下去,情绪挫败得发闷发苦。
“那好。我们点个小吃应该就可以了吧?”
江雨浓没能注意到。
车内的两个人,各怀心事。
把车内的氛围搞得一团乱。
她只觉得闷,把车窗打开,又被风吹的变了型,只能又关上。
窗户被慢慢摇上时,江雨浓的余光看见——
白兰也被风吹得散了头发。
碎发不断飞舞着,黏得她一脸都是。
最后一缕风停止呼啸,白兰伸手,缓慢的扎起头发。
她咬着头绳,手束着发,露着脖颈。
脖颈反着落日的余晕,亮成一抹月。
江雨浓看红了脸,赶紧收回目光,一脚油门踩下,加了车速。
好不容易到了饭店。
白兰可算把情绪都咽回心底了。
江雨浓还在混乱,下车,连她的手都忘了牵。
白兰瞧着空落落的掌心,咬牙。
她两步上前,把自己的手,探进江雨浓的手里。
一息后,江雨浓回过神,回握住白兰。
捏得很紧。
痛得白兰一颗心落回地上,安宁得有些欢喜。
***
两个人到了后大概十五分钟,陈渚韵踩着点进了包间。
“选这家店,你负担的起吗?”陈渚韵落座后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她语气随意,眼神戏谑。
江雨浓有些汗流浃背。“嗯……大概可以?”
陈渚韵笑了一声。“又不要你请很贵,你就挑这么高档的。”
“不过你都定了,今天我也不会客气的。”她翻了下菜单,随意选了几个。
然后她眼睁睁的看着那俩小姑娘就点了个意面。
陈渚韵差点没忍住笑。
总归是小朋友自己做的决定,她也不会去提醒或者阻止。
“没事,放松点。我都决定要带你了。”
点完菜,陈渚韵看江雨浓拘谨得厉害,还安慰了一句。
“谢谢你!”江雨浓站起来就是一个鞠躬。
陈渚韵摆摆手。“我只带你一点点,能学到多少,全靠你。”
“那也很感谢了。”江雨浓还站着。
还得是白兰看懂了陈渚韵的手势,赶紧拉她坐下。
“前几天给你的书看了吗?”等待上菜的过程中,陈渚韵也没闲着。
“嗯嗯。我看了结构那本,还有《历史与文化》。”
陈渚韵给的书很多,江雨浓挑了她觉得最有用的来先看。
上周五闲得发慌,她除了看书也做不了什么。
“那我可得问你几个问题了。”陈渚韵也没想到江雨浓就看完两本最重要的了。
两个人一问一答,白兰在旁边无聊的发呆。
等菜上了以后,她就给江雨浓剥虾,装面,可算有事做了。
“还可以。你的领悟性很强。在校设计的作品回去发我一份。”
见江雨浓是认真的看完,还学到了东西,陈渚韵对她愈发满意。
“好的,我现在就可以发给你。”
江雨浓拿出手机,还无意识的接了白兰的一次投喂。
“这位……”结束了收学生的事,陈渚韵可算能把目光投向白兰。这可是今晚的正事。
“叫我白兰就好。”不同于江雨浓,白兰和陈渚韵没有直接关系,也就没那么拘谨。
陈渚韵眸光微沉。
名字不熟。但,这个名字分明只是个代号。
“恕我冒昧。你头发有染过吗?还有那个纹身,我可以问一下是什么时候纹上去的吗?”
陈渚韵尽可能的把语气放缓。
白兰依旧感到了一丝冒犯。
她正准备开口,听见身边的江雨浓倒吸了一口凉气。
白兰把眼光转向她。“怎么了?”
她作为“女朋友”,优先关心江雨浓,回避陈渚韵的问题,也是正常的吧?
“我同事给我发消息。”
江雨浓瞅着小雅发来的情报,眉头一下就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