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念完了,室内一片寂静。
最后还是陆炳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虽然他的口气仍然不是很上心:
“想不到你这位医婆,文采倒不错。”
“老爷,作为一个医婆开方抓药的,想必读的书也不少吧。”薛长锦局促地折了信说。
“是么,有道理。”陆炳似笑非笑地点点头,陡然口气一变转头叱道,“来人!给我把玉萧扣下!”
“……夫君!!”杨晨希刚要迈出步子,就被陆炳严厉的视线一瞪,顿住了脚步。
“你退下!”
陆炳话音刚落,两个小厮就从外边快步进来,二话不说一人一边扣住了玉萧的胳膊把她摁跪在地上,玉萧完全没有反抗,只是冷着个脸不说话。
“对信中诸事,你有什么可辩解的吗?”此刻的陆炳似乎忽然就显出了几分官威,杨晨希突然好奇起来他在衙门里是什么样的。
“奴婢作为奴婢,此刻本就是无资格辩解的。”玉萧垂着头说道,口吻仍十分平静。
“是么,既然如此,成安!”陆炳抬头唤了小厮来,说,“把她拖下去打三十大板,再锁入禁闭室!”
“是!”两个小厮齐声应了,立马就动手要把玉萧拖出去,玉萧看着仍是没有任何挣扎的打算,杨晨希咬咬牙跺跺脚一步跨了出去。
“住手!”她鼓足了中气喝了一声,“放开她!”
两个小厮面面相觑,只好把求助的视线望向陆炳。
“你想干什么?”陆炳沉声问。
“夫君容禀,此事有蹊跷,并没有这么简单!”
“大姐姐想保住婢女的心情奴家也可以理解,但是这种时候不能做出有违身份的事啊。”薛长锦上前到杨晨希跟前来,望着她一脸关心口吻恳切,杨晨希握了握拳头忍住了没有一巴掌扇上去。
“你理解什么?!”她气沉丹田牟足了中气面对薛长锦吼道,“你没有资格教我如何,退下!!”
薛长锦一脸委屈地望向陆炳,后者挑了挑眉:“你让开,让她说清楚。”
“是……”
待杨晨希死死盯着薛长锦讪讪退下后,这才暗暗清了清嗓子抬头直视着自己的夫君开口道:“你刚才说过,尸体已经被检验过了是吗?”
“是。”
“事实上,我在你们来之前,也和玉萧检查过了尸体,当然,肯定不如仵作专业,可是我确实发现了疑点。”
“你碰过尸体了?”陆炳立马倾身向前问道。
“玉萧和我一起,倒也不是很难,再说后院出了人命,本就在我职责之内。”
“行了,你继续说吧。”
“钱氏的尸身上虽然伤痕累累,但是大腿上有一处伤口是包扎好了的,仵作是不是有这样说过?”
“有。”陆炳为诶点头。
“如果说我本人,或者我的婢女仿佛对钱氏施虐,为什么有一个伤口让她自己处理好了呢?”
“恕我直言,”薛长锦细声细气却清晰无比地说,“也许是……不想太快弄死呢。”
“夫君,仵作有没有检查出伤口造成的时间?”
“这自然是有的。”陆炳不紧不慢斟了茶说,“包扎的那个伤口要早其余三十一处有一天左右的时间。”
“照着遗书所说,第一天是我虐待她,刺了一剑,第二天是玉萧刺的她,扎了三十一个洞,这样可怕的事情,为什么老爷你都不考虑人证物证的因素就下令处置了??”
陆炳脸上露出了迷之微笑,看的杨晨希心里拔凉拔凉。
“信中所言你是半夜前去,定是无人之时,人证是无从寻找了。”陆炳挑了挑眉说。
“好,我的嫌疑暂时无法洗清,那么玉萧呢?玉萧在翠鸣轩和红筲一步不离,如影随形,她什么时候离开又是什么时候找的我,这种事一问就明白吧?阿霞阿乐也是证人啊!”
被点名的两个小丫头立马筛糠似得抖了起来。
“有道理,”陆炳眯起了双眼,嘴角的弧度变得微妙起来,“不过今天夜已深了,其余诸事,明日再计较。”
“怎么……”杨晨希登时秀眉纠成了疙瘩,“夫君你……”
“成安,送夫人回桂昌院。”陆炳说着干脆站了起来,用不容置疑的口吻下了命令。杨晨希咬咬牙又问:“那玉萧呢?您还要处置她?”
“只是暂时关押,你少管。”陆炳说着横了成安一眼斥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