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晨希多想跳起来把他打一顿。奈何自己这副柔弱无力的身躯这么一闹腾，看在对方眼里完全就是不痛不痒的娇嗔打闹。陆炳毫不费力地捉住杨晨希挥舞的手，眼里望去全是宠溺。这神色简直让等着招架不住，只能别过脸说:“别傻笑了，我有几句要紧话说。”

“说。”陆炳说着长臂一卷将她圈进怀里搂了个严实。杨晨希把头埋进他温厚的怀里在他胸前蹭了蹭，吸了一口他身上好闻的皂角味，才哼哼唧唧地说:“我有几句大实话要跟你说，你做好心理准备。”

“嗯，说吧。”

“我不希望你有任何妾室，不过我不后悔收了阿茶。”

陆炳沉默了一会儿，问:“为何？”

“因为我不能生，这已经是娘给的最大让步了，我不答应无异于当年扇她耳光，我只怕她这次铁了心要赶走我。”

“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陆炳吻了吻她的额头说。

“那你怎么选？选我还是选你娘？不是我无理取闹，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杨晨希煞有介事地比划了一下说。

果不其然陆炳沉默了。

“让我去和娘谈一谈。”杨晨希眨眨眼说，“早该谈了。”

“还是算了吧，你应付不来。”陆炳笑着摇摇头。

“那就叫上阿茶一起去。”

“……”

“行不行？”杨晨希一边追问一边掐了一把陆炳的腰，陆炳攥住她的手拿开，在她耳边说:“别乱动，否则你会后悔的。”

“那……那你答应不答应？”

“好，你去把。”陆炳口气有些无奈，“我知道你有三寸不烂之舌，能解决是最好不过。”

“我想怀上你的孩子。”杨晨希雪白的柔荑从陆炳胸前滑下，她低声在她耳边说，“可如果天不遂人愿，我不想因为一个不存在的孩子一辈子不得安生。”

陆炳无言，只是握紧了她的手，良久才说:“还有什么要说？”

“还有，”杨晨希暗暗吞了口唾沫，说，“你应该重新审视一下我的存在，我是你妻子，不是只负责照顾你生活起居的老妈子，更何况我本也照顾不好。我不想再听见，‘你不该管’‘你不懂’’这样的话，我真的只想和你说说话而已，就……就这么简单。”

说着说着杨晨希鼻子又酸了起来，陆炳自然也听见了她抽鼻子的声音，于是他紧了紧怀抱哄道：“好好，我知道了，就听你的。”

“真的？”

黑暗中杨晨希一双婆娑泪眼闪闪烁烁，怎能不叫人心起怜惜。

“真的，我发誓。”

“别乱发誓，我还有最后一件事要说。”

“说。”

“别再提我以前的事了。”

“……嗯？”

“我讨厌以前的自己，不想再听见关于我以前种种劣迹的说法，自从我被救活那时就是脱胎换骨重生了一次，我只想重新来过，所以……别再提阿谣，换个叫法也好，反正别再提了。”

这番话说完后陆炳陷入了时间最长的一次沉默，他一点动作也没有让杨晨希好慌好慌，甚至感觉呼吸都变慢了。

“你这是跟我约法三章？”陆炳怂了怂眉头问。

“你要这么说，也算是吧，其实我压根没数。”样晨希撇撇嘴满不在乎地说。

反正她的重点一向很歪，陆炳想至此处咬着唇点点头说：“就照你说的办吧。”

“你……真的答应了？”样晨希难掩喜出望外之色，陆炳瞪了她一眼故作怒态道：“我是那出尔反尔的人吗？”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杨晨希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一个激动起身就把陆炳压在身下，俯身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