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事儿么?”
“有,有几个自称祖籍平湖的秀才也来拜访过,还给门房和我塞了不少东西。”
“你很耿直啊。”
“小的自然不敢怠慢。”
“行我知道了,还有事儿?”
“有……”
卡在宵禁之前陆炳好歹是把舅子和成安家里人打发走了,目送冯万全去送人离开的背影从前厅走出去后,陆炳抹了一把脸,瘫在了椅子上。
他过去一向自负筋骨强壮体质过人的,一直不把母亲从小耳提面命的那些唠叨放在眼里。而现在,他从出了卫所至今从未放松过一刻,衣服也没换,身上全是汗,纵使官袍鲜亮耀目也掩不住一身疲累惫态。
眼皮很重,他实在挨不住了就闭上了眼,迷迷糊糊地就要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在捶他,不,准确的说在捶腿。
陆炳猛地睁开眼,定睛一看,在他身前一左一右给他捶着腿的是两个年纪轻轻的美娇娃,她一瞬间竟没想起这俩人是谁。
“老爷,您醒啦?”左边的小美人柔柔一笑问道。
“奴婢们捶得还舒服吗?”右边的姑娘跟着问。
“你们……?”
“老爷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俩都是打从南府来的,”凤晓娇笑着说,“老太太亲自赏给您的呢。”
他想起来了,应该是那两个小优。
“你们俩……怎么还在这儿??”
凤晓和稚儿互相对望了一眼,面容僵硬了一些。陆炳再仔细一看,这两人面上是化了很浓的妆的。
“老爷……不希望我们在这儿伺候您吗……”容色更为艳丽一些的凤晓噘着嘴委屈道。
“我们俩听说老爷最近心情不好,一直希望有机会来伺候老爷呢。”稚儿一脸期待地眨眨眼,说着说着一只雪白的柔荑顺着陆炳的大腿摸向内侧往里探去。
然后那只手被陆炳摁住了。
“出去。”他压着嗓子说。
“是奴婢们伺候得不好么?”凤晓慌张地眨眨眼问。
“听不懂话吗??出去!”陆炳猛地站了起来指着门外怒吼道,这一下吓得凤晓和稚儿一下坐在了地上,瞪视眼泪汪汪,也顾不得行礼两人互相拉扯着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侧腹猛一阵尖锐的痛感让他额头上顿时渗出了一层汗。他不得不一首扶着桌子,一首往侧腹摸去,再收回手一看,果然手心上都是血。
那个伤口……比他想的还要严重啊……
他吃力地捂着伤口绕过书桌走到外面,顺手拽住了一个路过的下人,让他把冯万全叫来。
处理完伤口时间已经很晚了,陆炳被人搀扶着回到卧房,胡乱洗了洗便躺倒了**,那瞬间感觉自己万全脱力,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
所以他也是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有股香气钻进了他的鼻子。
女人的香气,一定是,这种柔和的气息让他忍不住贪婪地吸了两口,伸出手去果然拽住了女子的衣服。
“夫人……留步。”
“嗯?”
模糊不清的视线中靠过来一个身材纤细的女人,看不清面庞,但他就是如此确定就是她,于是更加攥紧了手里的布。
“夫人……”
“说话呀。”
“夫人。”
“老爷,我不是夫人。”
陆炳猛地清醒。
凑到近前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阿茶。
陆炳的耳朵根子就红了那么一下,很短暂地一下。
“老爷,你感觉好些了吗?”阿茶给他垫了垫靠枕关切地问。
“现在什么时辰?”
“回老爷,早上辰时三刻。”
陆炳猛地坐了起来。
“老爷,您还要去卫所吗?”阿茶扶着他的胳膊问,“你这伤……还是歇几天吧。”
“不,不。”陆炳摇了摇头,突然皱着眉头僵住了。
“老爷?”阿茶壮着胆子凑近了一些小声喊了一声。
“请假吧。”
“太好了,您就在家好好……”
“我要更衣。”
“哎?”阿茶愣住了,她看着陆炳的神色竟然有种决绝的决心。
“我要去一趟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