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杨晨希摊了摊手说,“所以麻烦你看看观里方便不方便,不方便的话……我再想办法。”
“好吧,我是听明白了。总之想个办法不必让这姑娘远走他乡就行了吧。”朱照熹捏着下巴说。
“是啊,其他也不必再操心了,成与不成就看天意吧,不必强求。”
朱照熹沉默地看了她片刻点点头,说了句“知道了”然后转身凑到陆晨希跟前,挥挥手逗起她来:“晨儿叫义母呀~快叫个我听听?”
“你也太急了吧!”杨晨希无奈道,“她还那么小,哪儿可能说那么复杂的词儿啊!”
朱照熹尴尬地笑了笑,小心翼翼地抱起孩子又问:“不过你这也就十几天便开始到处乱跑了,你家里人没意见吗?”
“一开始我婆婆见着我出屋就把我往里撵,后来我实在忍不住跟她讲了好一番道理。最后她无话可说就说随我便,出事儿了也甭找她。”
“我看你现在身体确实是好,但是打从今儿一开始见你就觉着你情绪不对,难道是被你弟妹的事儿烦的么?”
当然,要拜托公主做事,自然是要把整件事来龙去脉向朱照熹解释清楚。因此昨儿发生在陆府上的事朱照熹也知道了个大概。
只是有件小事,杨晨希没有一开始就和朱照熹说清楚。
“有件小事。”杨晨希弯了弯嘴角说,“说起来也是微不足道,所以一开始没和你说。但是我忍不住一直在想,现在竟然觉着……那女人说的话相当有道理。”
“哪个女人?”
“游小怜。”
“她不就是把你们全家都骂了一遍么,其实当时听到的时候我就好奇了,照理说她应该只恨正妻而已,为什么倒像是看你们谁都不顺眼?”
“是啊,这个问题在意的不只是你而已。我听我手底下人说,陆奥昨晚把游小怜拖回去后,特地问了她为何连他也恨,若是她不懂歪脑筋,好生服侍他,为他生儿育女相夫教子,何愁日后没机会为姐姐报仇冤屈呢?为何一定要用这样你死我活,唯恐天下不乱的法子搞得全府不得安宁呢?”
“是啊,为什么呢?”
杨晨希无奈一笑,便说起昨夜采茗的所见所闻。
游小怜被陆奥问了这些问题之后,仍又是哈哈狂笑,尽管声音嘶哑,疯癫之状却丝毫不减。“你好像搞错了吧,我不是来给你当贤妻良母的!”她疯笑道,“不过你又说对了,我就是来让你们陆家不得安生,我就是来跟你们你死我活的!”
陆奥再次被说懵,他一把揪住游小怜的衣领追问:“你什么意思?我也不希望你姐姐惨死!你怎么能……”
“我怎么能怪你?哈哈哈哈!你还想教你哥哥做男人,你呢??出了事儿一股脑全推在夫人身上,你算什么男人!?夫人偷了东西往自己屋里藏,你是她的丈夫,这么久以来你竟然一丝一毫也没察觉?为什么别的妾室夫人从不下手,偏偏挑我姐姐坑害?我姐姐侍奉夫人向来尽心尽力,不敢恃宠而骄,若不是你昏聩无能,行事荒谬,正夫人怎么会恨上我姐姐??”
“我宠爱她有错吗??若不是我,你姐姐现在也就是个做小买卖的黄脸婆!更别说你在我府上享的这许久荣华富贵!”
“哈哈哈哈!”游小怜又大笑起来,“陆郎啊陆郎,你的本性终于暴露了,我还曾以为,姐姐虽然死得惨,好歹曾被人真心爱过,以为你只是蠢笨无端而已,没想到你竟将她当做施舍的对象!不过……什么样的娘,教出什么样的儿子!你那不把人当人的老娘就能生养你这样的畜生!”
“住口!”陆奥一巴掌把游小怜又扇在地上,游小怜咳嗽两声吐了口血痰,还在哑着声笑:“你那年轻貌美的嫂嫂,早就是名人了!外边人人都知她勾搭过小道士事情败露差点儿谋杀亲夫!是你那不可理喻的娘不准你大哥休妻还让人不远千里把个破鞋追回来!这样一个为人不齿的女人竟还能占尽独宠,你以为她是什么良善之辈?如此虎狼之女如今在陆府一手遮天,你们陆家快完了!”
“你不会是……对我大哥……”
“你,从里到外都比不上你大哥一根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