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姐，老高挺好的，你放心。】

叶岚看到这一条信息已经是凌晨了，她刚跟国外的丈夫通完电话，打算入睡。

【好。】回复完，删掉记录。

每个人心里都有不可言说的秘密，叶岚也是个俗人，也有。

而彼时的季东霆刚抽过一根烟，他看了下手机上的信息，也按了删除。

鱼火火正在他旁边睡的安稳，她倒是省心，吃饱就睡，一点也不闹人。

季东霆不自觉笑了一下，本来各自回家了，可他实在是无聊，看着对面女人的家里，窗帘拉上，灯光亮起，他又坐不住了，一个电话把她喊了过来。

鱼火火似乎也习惯了他的瞬息万变，穿着睡衣，披着大衣就过来了。

她刚洗过澡，头发还有点潮，季东霆还耐心的帮她吹了吹，然后两个人上床抱在一起睡了会儿。

那时候是晚上十点半左右，鱼火火只要和他在一起就睡得快，季东霆看她睡着了心里不爽，又把她折腾醒了。

鱼火火在困和爽的临界点里呆了一个多小时，十二点左右，季东霆放人，鱼火火死猪一样不省人事。

而他下床抽烟，刚好看到叶岚发信息问老高如何。

【我真不知道你们俩是图什么。】季东霆发给老高，【你心里舒服么？】

【这他妈还用问？】

季东霆没再回。

不舒服却不回头，当然是有苦衷的。

如今叶岚是围城里的人，他怎么好贸然打扰？

放下手机，季东霆在鱼火火脸上亲了亲，搂紧她睡觉。鱼火火哼唧一声，翻了个身。

陈征那边火速给鱼火火办理了离职，他确实不敢再托。

这项目暂时交给田筱黎带着，鱼火火亲口从陈征那里要来给她的。

大学城项目虽然压力大，但是奖金多，田筱黎其实挺高兴。

“那以后我想见你就难了啊火火。”田筱黎不舍。

“也没什么难的。”鱼火火说，“周六日约呗。有空把你男朋友带出来让我认识认识啊。”

“恩。”田筱黎有些害羞，低头答应。

“还有，吴胜那边要是有什么动静，跟我说一声。”鱼火火瞥了一眼他的工位，“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家伙惦记我的项目不成，以后指不定怎么报复我。”

“恩，你放心。”田筱黎对他也有防备。

后来鱼火火就这么走了，甚至都没来得及跟她带的实习生打个招呼。

她把办公室的东西扔进自己车里，然后开车去了江海集团大楼。

反正最近总往这边跑，都熟。

她要入职，江海办公室里早有动静。甚至关于她和季东霆的传说，办公室的八卦爱好者也早有耳闻。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季东霆根本都懒得避讳，被人知道也不足为奇。

鱼火火乘坐高管电梯，直接去了季东霆办公室。

当时季东霆正在跟人通电话，她敲门进去后，就站在他办公桌前面等。

大概十来分钟，他的电话挂断，季东霆抬眼看了看她。

鱼火火很少见季东霆办公的样子，只觉得他戴着眼镜，分外戳她的审美点。

斯文败类，大抵如此。

“让魏凉带你去人事部领一张表。”季东霆说，“所有的流程都走一遍，去吧。”

“我的职位是什么？”

“我秘书。”

“什么？”鱼火火对这个安排简直震惊。她好歹也是个专业的项目经理，好歹也带过项目有经验，本来是个能打仗的，到这儿来当花瓶？

季东霆你要不要这么暴殄天物！我除了陪你睡觉就没有别的用处了什么？！

“不满意？”

“季总。”鱼火火站直，“你是对我的工作经验不满意，还是对我的过往成绩不满意？为什么不让我带项目？”

“江海的项目太大，你吃不下来。”季东霆这话说的严肃，“给你个闲职不好？”

“我不是花瓶。”

“从今天开始，是了。”

“季东霆！”鱼火火这回是真怒了，“早知道你是这样的安排，我就不来了！”

“晚了。”季东霆看着她，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宝贝儿，到你金主的地盘，就要听金主的话。”

他嗓音那么动人，宝贝儿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真的是重重击在了鱼火火的心上。倘若她再傻白甜一点，那真的是季东霆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可惜了，她有智商。

“季东霆，”她很认真，“这个安排我不接受，你已经有魏凉了，更何况我不擅长做辅助性的工作，我只想在前面抗雷，你就当我贱的行么？让我去带项目。或者你要是觉得我扛不住，就让我去协助项目经理，我都可以。”

“……我还真是把你惯坏了。”季东霆做了个深呼吸，鱼火火本能的觉得，自己踩着猫尾巴了。

“季总，我们就事论事，工作就是工作。就算是我不能为你创造多么伟大的价值，但也请你至少不要浪费我的能力，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