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东霆的嫉妒心强，鱼火火一早就知道。

哪怕当时他并没有表现出对自己有多上心，可王曦来找自己，他还是会生气，会发火。

所以第二天一早，季东霆拿着手机质问鱼火火，为什么有田筱黎男朋友的微信的时候，鱼火火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从哪儿下嘴。

如果说自己加程牧微信是为了解决他和田筱黎之间的问题，那为什么田筱黎和程牧到现在还没和好，依旧冷战？

可见她办事能力不行。

再者说，鱼火火猜，季东霆是看过她和程牧的聊天记录的。

虽然她很谨慎，每隔三五天就会删一次，可上面还是有“你的药、睡眠”这样的字眼。季东霆会不会找程牧，问他：鱼火火到底得了什么病？

鱼火火看着面色如寒霜的男人，只能退而求其次，装不舒服钻进被子里。

“我在问你话，火火。”

“你让我想想，我怎么回答你。”她脑子转得飞快，可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能拿出手的答案来。季东霆的耐心一点点流失。他从昨晚到今早想了很多，但始终想不通鱼火火到底安的什么心。

这女人不图钱，如果她想要钱，她收到房子车子的时候不会是可有可无的态度。

那她图什么？

总不会是美色？

她如果是这样的人，那第一次为什么一直保留二十五六年，一直等到自己？她不是神仙，不可能神机妙算，知道自己一定会出现，一定会看上她。

两个人陷入两难的境地，鱼火火想了想问，“季东霆，你想得到什么答案？”

季东霆简直被她这个回答气笑了。

“鱼火火，”他身子压过来，笼罩着被子里的女人，“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我没有。”鱼火火有点怕了，“他……是心理医生。”

“我知道。”季东霆点头，暖房那天，程牧说过。

“我，以前找他看过病。”鱼火火顿了顿，“田筱黎不知道我们认识，所以那天暖房，我没说。”

“那为什么后来不告诉我？”

“我给忘了。”鱼火火故作冷静，“我真的没有骗你季东霆，我是真给忘了。本来暖房那天就想告诉你，结果后来晚上……都是你，害我忘了。”

她倒是聪明，懂得用自己的性别优势来为难他，让他骑虎难下，不忍心苛责自己。

可鱼火火大意了，这是季东霆啊。

他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正人君子，甚至很多时候算不上一个好人。只要他想，他完全可以不顾及颜面，完全可以用非君子的方式逼问她，欺负她，让她屈打成招。

季东霆神情冷漠，鱼火火也冷漠，两个人对视片刻后，有人来敲门——姚姨来了。

鱼火火心里暂时松了一口气，季东霆跟姚姨交代几句之后又回来了。

鱼火火一愣，心说完了，看来他今天是非要问出点什么来才行！

季东霆看着鱼火火，鱼火火不看他。她偷偷给程牧发了消息，然后又删掉。但其实，程牧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了。

因为昨晚，季东霆就找过程牧了。

程牧当时也一脸懵，因为季东霆用鱼火火的微信号跟他聊天，他以为对面是鱼火火，说话肆无忌惮。

直到季东霆问：“‘药’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程牧才觉得不对。

他反应也快，很快明白过来，对面不是鱼火火，而是季东霆。

程牧说：【季总吗？】

季东霆说：【你别跟我装。】

程牧说：【我给你打电话。】

然后季东霆删了这一堆聊天记录，去阳台跟程牧通电话。

程牧毕竟是个心理医生，有底线，季东霆当时点了根烟，心情有点烦躁，他也不废话，直奔主题：“你跟鱼火火怎么回事？”

程牧一听他这是要吃飞醋，赶紧解释：“哥，我跟她真没什么。”

他不说还好，这么说完之后，季东霆简直炸了！

他在手机这边深呼吸，程牧轻咳两声：“鱼小姐是我的病人，她以前来我这儿看过心理疾病。”

“你给我说具体点！”季东霆穷追不舍，他不允许别人比自己了解鱼火火多！

程牧淡淡道：“哥，这是病人的隐私，我不能说。为每个来看病的病人保密是我的道德底线，你不能强迫我这个。”

“我是她男人。”季东霆急了，他这话说的情绪十分浓重，但是程牧也是见过大是大非的人，心里也不是没有准备。

“我知道你是他男人，但就算你跟她结婚了，你是她老公，我也不能告诉你。”程牧叹息一声：“哥，你不能让我违背自己的道德底线，我也从来不会把你中度抑郁的事情跟任何人说，一个道理。”

季东霆没话说，切了电话。

一根烟抽完，他又续了一根。

鱼火火在**睡得安稳，季东霆心里却惴惴不安。

到底是哪个环节错了，他竟然，那么不了解她？

还是说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抱着了解彼此的目的恋爱发展，而是直接走了近路，为了权色交易而被迫被推着先前走，然后莫名其妙走到了今天？

仔细想想，好像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