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回半山了吗？”鱼火火迅速调整状态，抹了把脸，“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为什么哭？”季东霆不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追问自己的问题。

鱼火火顿了顿，很轻很轻地叹息。

“想小毛。”她觉得这是最不容易穿帮的理由，季东霆果然没有再盘问什么，只是过来抱紧她。

或许黑暗真的容易让人莫名其妙滋生很多情愫，季东霆觉得这一刻的鱼火火，脆弱和坚强交织，她努力想把自己伪装的云淡风轻，可她实力不够，所以到最后，就有了“她学拜金女勾引自己，却学了个四不像”一样的效果。

季东霆抚着她的背，鱼火火没敢吭声。就这么沉默了许久，男人从衣服里摸了根烟出来，又给自己点了火。

火苗窜起来，映者他的脸，看起来有几分落寞。

鱼火火想，他也不过是个俗人，贪财好色，有种种无奈和身不由己。

“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没回半山。”鱼火火鼻音浓重，“我以为你今天不在这边，才回这边来，谁知道你也过来了。”

“嗯。”男人的回答和没回答效果一样，鱼火火知道他不想说，也就不再追问了。

“你去哪儿了？”季东霆又问，“一身酒味儿。”

“我和田筱黎喝了几杯，在清吧，不是夜店。”

“嗯。”季东霆又点头，鱼火火仰起头，伸手摸了摸季东霆的下巴，又抚过他的喉结。

**的时候，鱼火火很喜欢吻他的喉结。

觉得这个凸起的软骨很性感。

季东霆抽了几口烟掐灭，低头吻怀里的女人，两个人都心事重重。

“季泽跟他爷爷回去了，我不想自己待着，就过来你这里。”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不去你那边，而是来这儿？”

“我也不知道。”季东霆压低声音，“就是觉得你会来这边。”

看吧，时间久了，都培养出默契了。

鱼火火轻笑一声，季东霆也笑，气氛稍微轻松了一点。

“要开灯么？”男人问，鱼火火点头。

“我想吃点东西，我叫个外卖。”

和田筱黎喝酒的时候，她确实没吃什么，水果吃了几口，花生瓜子的吃了几颗，肚子里一点能打的东西都没有，肯定是饿的。

“嗯。”季东霆把她放下，起身去开了灯。

暖黄的光照射下来，鱼火火倚着沙发扶手看手机，男人又走过来，把她的腿往旁边推了推，挨着她坐好。

“季泽这次考试还不错。”季东霆说，“虽然只是个普通测验。”

“嗯。”鱼火火说，“他聪明，只要心思用对了，错不了。”

“火火。”季东霆把她歪着的身子拉起来，让她紧贴着自己，“他很听你的话。”

“可算了，他不是听话，只是觉得得到了尊重。我和他说话的时候，是把他当成朋友，而不是孩子。这一点你要改，不然以后你俩就结仇了。”

“会吗？”

“会。”鱼火火点头，“反正我会，我和我妈就有仇。”

“……你一直没跟我详细讲过你家里的事情，跟我讲一讲。”两个人的话题越扯越远，就这么扯过去了一夜。

第二天是周六，两个人一起赖床，季泽打电话说回来了但是家里没人的时候，季东霆才打算起来。

当时他抱着鱼火火睡得正香，美梦被人扰了，多少有些恼火。

“起来吧。”鱼火火从他怀里出来，“我们收拾一下过去。”

“我让他过来。”季东霆说，“中午出去吃，正好我这边有约，带你们一起。”

“应酬？”

“都是朋友。”季东霆爬起来，“去给我找件衬衫过来。”

“嗯。”鱼火火乖顺下床，去步入式衣帽间里找了件季东霆的衬衫，又把裤子领带之类的东西搭配好给他拿出来放到**铺好，然后拉他起来去洗手间洗脸。

季泽进门的时候，鱼火火正拿着剃须刀给季东霆刮胡子。

她坐在洗手台上，季东霆站在她面前，一脸泡沫。

鱼火火挺喜欢这个互动的，觉得莫名的亲密。

季泽进门敲敲门，听见季东霆说进来，才敢进他们卧室。

“我天。”季泽看着眼前腻腻歪歪的俩人，“老季你没长手吗？”

“滚。”季东霆毫不留情丢给他一个字，季泽扫了一眼这房间，觉得还是别当电灯泡的好。

“我先写作业，一会儿你们好了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