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鱼火火接话，“喝什么自己去冰箱里找，反正都是你爸买的，你应该能喜欢。”

这房子虽然没人住，但总有人打扫，还有人定期更换冰箱里的食物，鲜果汁鲜水果不少。季泽嗯一声，转身走了。

“这小子，越来越无法无天。”季东霆吐槽几句，鱼火火就笑。

“他长大了。”鱼火火微笑着看季东霆，刮好了最后一刀，拿起湿毛巾把他脸上的泡沫擦干净，“洗脸吧。”

“你给我洗。”

“……老季，你没长手吗？”鱼火火学季泽，季东霆往前走一步，把她挤在洗漱台上。

“叫我什么？”

“季总，”鱼火火快速变脸，“季总不闹了哈，我们赶快洗脸，洗好了脸还要带孩子出去呢。”

她这话说得特别自然，好像带孩子出去，带的是他们个人生的孩子一样。季东霆心里挺舒服的，压着她亲了一口。如果不是孩子在外面，他其实挺想做点什么的，这女人未施粉黛的脸，看着实在是太可口了。

“我也要去换衣服。”鱼火火推开他跳下洗漱台，“我这儿没有男士香水，就一瓶乌木，咱俩凑合用吧。”

“好。”

确实是几个朋友。

陈明哲、秦晋、陆萧，但是没有程牧。

季东霆依然在隐藏他和程牧的关系，哪怕他应该已经知道，鱼火火知道了他和程牧的关系。

“东霆哥今天可不仗义了。”秦晋在那边抱屈，“知道是我做东，好家伙，女人儿子都带来了。”

“我小叔呢？”季泽问。

“一会儿来。”季东霆说。鱼火火琢磨了一下，今天这个阵仗，和当时打牌那场一样。

“我也是前不久才发现这么个地方，然后和经纪人来了一次，觉得还挺好。”秦晋指了指窗外，“那边有园子，孩子可以去摘果子什么的，再往那边有个马场，季泽肯定喜欢。再往那边……”

“哥！”秦晋话没说话，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鱼火火一抬头，看到是个女孩子，很漂亮，又瘦又白，长了一张价值连城的脸——很贵气，一看就是从小富到大那种，气质和林黛有些像。

她喊得是陈明哲。

“你怎么在这儿？”女孩子走过来坐到陈明哲身边，“你不应该在家搞学术吗？”

“我又不是机器。”陈明哲笑着站起来，“陈灿，我堂妹，你们都认识。”

其他人确实都认识，一个圈子里混着，所以陈明哲这句介绍，是跟鱼火火说的。

“好久不见啊大家。”陈灿笑着跟一群人打招呼，包括鱼火火。所有人都很善意，只有季东霆没有表情。

“哥。”又一个男声出现，季东延来了。

“小叔！”季泽扑过去叫人，鱼火火看了一眼季东霆，感受到了一点不同寻常的气息。

“这儿的鱼做的特别好，”秦晋又说，“酒店也挺有特色的，陈灿你跟谁来的啊？”

“自己呀。”陈灿笑得开心，“你知道我独来独往习惯了的。”

“是吗？”这话是陆萧说的。

鱼火火和陆萧接触不算多，一直把他归结为人狠话不多一类，他这句话问得颇有深意，可似乎所有人都听懂了。

“今天住这儿吗？”鱼火火问季东霆，后者犹豫了一下。

“看情况。”他来之前其实有打算的，还特意叮嘱鱼火火带几瓶面霜什么的，不过现在有点动摇，陈灿这个人，在他们圈子里属于“交际花”一类，跟谁都熟，季东霆不太喜欢这样的人，更何况……

“哥。”季东延过来喊他，“爸让你明天回去一趟。”

“嗯。”季东霆点头，心里清楚这个回去的目的是什么，多少有点抵触。其实昨天也说过了，只是没说清。

本来他和季年、季泽吃了饭，是要带季泽回半山的，但是谈崩了，心烦，就让季泽跟季年走了。

“先吃饭。”季东霆说，季东延点点头，还特意跟鱼火火打招呼，叫了声“小嫂子”。

鱼火火只是点头，然后被季东霆搂着去了餐厅。

陈灿跟在陈明哲身边，一直叽叽喳喳的，鱼火火轻轻回头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问季东霆：“你不喜欢她？”

“谈不上。”季东霆否认，“不熟。”

“哦。”鱼火火犹豫了一会儿，“但我看，媒体好像总觉得你们很熟。”

毕竟，那个传说中的季家儿媳，就是刚刚留学归来，半只脚踏进演艺圈，明明可以靠脸，却非要做幕后策划的陈灿。

“你看到了？”季东霆有一秒迟疑，鱼火火笑了。

“先不说这个，我们先吃饭，我饿了。”她把话说到一半，留季东霆自己闹心，也算是小小的报复了一下曾经季东霆欺负自己那么多回的仇。

季东霆一顿，皱眉。

席间，陈灿莫名其妙地挨着季东霆坐着，位置排列非常诡异。鱼火火旁边是季泽，季泽旁边是季东延，按说怎么也轮不到陈灿挨着季东霆的，可偏偏……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陈灿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