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了？”

“嗯。”鱼火火也不骗他，一来没心思思考，二来觉得没必要。但是她也不想回去面对他。季东霆念念不忘的，一直追查的他兄长的死因，却是自己女人的父亲所为。

他或许早就知道？

想到这里鱼火火一愣。

她突然觉得背后很冷，季东霆是不是上帝视角看世界的人？

他什么都知道，所以把自己留在身边，让自己怀孕生孩子，这样他就能折磨自己一辈子？

所以季东霆对她的好，对她的关注，到底是因为真的有几分喜欢，还是逢场作戏，让自己以为他真的喜欢自己？

脑子里乱的很，任何不合理的剧情和猜测，在此刻鱼火火的脑子里都是合情合理的。

“还有多久回来？”

“八点左右回去。”现在是两点多，她还能独自呆很久。

“你人在哪儿？”

“外面。”

“具体位置！”季东霆没耐心了，鱼火火到底还是老老实实把定位发给了他。

季东霆是在一个咖啡厅里抓到的鱼火火，他进来之后什么也不问，把人拎起来就走。鱼火火脑子乱，老老实实地跟着。

“你的车我让老张开回去。”季东霆说，“他马上就到。”

“嗯。”

“吃饭了么？”

“……还没。”鱼火火乖很，季东霆心里一万个问号无从问起，看她眼睛红的吓人，心疼的不行。

等回了家，外卖刚好送到。男人带着她洗了手，又把她安排到餐桌前，鱼火火到是没含糊，拿起筷子扒拉饭。她想努力把这一页揭过去，虽然很可能，根本解不不过去。

她要如果面对自己母亲？真的要把她送进去？

她要如何面对季东霆，是走还是留？

季东霆的小妈，看似人畜无害，但其实心如蛇蝎这些事儿，他到底知不知道？

“她怎么你了？”季东霆在她对面问，鱼火火一怔，放下了筷子。

“没怎么，女人的事情，不和你说了。只是她那么多年没管我，如今突然跟我诉衷肠，我特别不适应。”

“就这样？”

“嗯。”鱼火火点头，还硬挤出来一点笑，“真没事，你让我缓缓就行。”

季东霆如果有这么好骗，那鱼火火的日子，一定比现在快乐不知道多少倍。

男人站起来，绕过桌子坐到她身边来。

“火火。”他神情严肃，“跟我说谎没意思。”

鱼火火心里“咯噔”一下，她确实是一点准备也没有。

她要怎么说，怎么解释？

怎样让他放下怀疑？

算了，豁出去了，反正该来的早晚都要来，她人生的突发状况也不是只有这一回。

“季东霆。”鱼火火说，“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没想清楚，我想让你给我个答案。”

“什么？”

“你身边，那么多人，那么多喜欢你的人，为什么偏偏选了我？”

“你这是后悔了？”男人抬起眼，鱼火火和他对视的一瞬，有些心惊。

“我只是好奇。”鱼火火强撑着让自己稳住，说得到挺是那么回事。

“那你呢？你为什么答应了？”他不回答，一句反问让鱼火火的心跌到谷底。

她想，季东霆一定是什么都知道了。

鱼火火不吭声，季东霆坐直。

“难道是因为，我坚持不懈？”男人声音里透着几分寒意，鱼火火下意识的摇头。

“不是，我喜欢你。”她说的很坦诚，季东霆轻笑一声。

“但你不是。”鱼火火说，“你不是喜欢我，才想让我跟着你的。”

“那我是什么原因，你说给我听听。”季东霆等着她回答，鱼火火握了握拳。

“我就是不知道，所以才问你。”

“我非要找个不喜欢的人留在身边，鱼火火，我有自虐倾向么？”他这么一问，鱼火火愣住。

哦，他是承认喜欢自己的。

一瞬间，鱼火火心里有几分喜悦，但很快消失，因为她无从判断季东霆这话是真是假。

对于男人而言，尤其他这样的男人，女人能用就行，反正也不只有一个。

“你没有。”鱼火火摇头，“你只喜欢……”你只喜欢虐待别人，**。

“你妈跟你说什么了，让你回来问我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嗯？”季东霆伸手摸了摸她的唇，用力揉了两下，鱼火火感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临近，怔了怔，没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