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给鱼火火护照的姑娘叫阮瑀，挺不好认的两个字。

两个人碰面是在一家咖啡厅里。

那姑娘是风月场的人，也见过世面，办事挺利落。

阮瑀说：“没想到咱俩还挺有缘分，当时我看您跟着季东霆，他又高又帅，你们郎情妾意的，还以为您和他是正经恋爱能结婚呢。”

鱼火火笑了，“结婚不敢想，但是吧，确实是恋爱。只是没成正果。”

“那您买我护照，是为了什么？带球跑？”

“没没，没有的谁让，单纯是为了不纠缠而已。”鱼火火笑的有些自嘲，阮瑀品了品这话，捉摸不透。

按说有钱人是懒得纠缠的，除非是真爱上了。她挺好奇鱼火火和季东霆的事儿，但关系不到位，也没好意思多打听。

“您说让我帮忙办事，是什么事？”

“你能，离开这边吗？换个地方生活。”鱼火火问，“需要多少钱我可也给你，你随便开价格。”

“为什么？”阮瑀一愣，“我在这边挺好的。”

“因为季东霆会查你。”鱼火火分析道：“其实你去外省，他也不是查不到，只是相对来说速度慢一点。我需要你帮我拖延时间。”

“……那，他会……”阮瑀显然有些打退堂鼓了，哪怕没和季东霆接触过，也知道他的厉害。

“他不会针对你什么，你放心。”鱼火火笑了，“季东霆那个人虽然是有点狗，但是不会对你怎么样，只是我这一走，会不会回来未可知，眼下我需要出去一段时间，至少让季家解决了麻烦再说。”

“这麻烦和你有关？”

“无关。”鱼火火摇头，心想，只是因为我在，他一直不肯迈出那一步罢了。

阮瑀参不透鱼火火的意思，又不知道开价多少，拿捏不准是要答应还是不要答应。

“这样，我给你时间想。”鱼火火说，“我知道你们这行，不少姑娘做这一行，钱是赚到了，人也快废了。年纪轻轻的还是要学会对自己好。如果有人给你钱，让你做自己想做的事儿，过想过的日子，何必舔着脸陪着笑赚这份钱？我多的也不说，你比我年轻机会比我多，往前看。”

阮瑀被他三言两语说的有些感动，临走的时候鱼火火给了她一个全新的电话号码。

“联系我的时候，往这个号码里发信息，别打电话。”鱼火火说，“你的好友我删了，当我们没见过。”

她这一波操作，着实让阮瑀吃惊到。

阮瑀后来想问林黛，又一想，鱼火火竟然都不让自己提见过她的事情，她如果跟林黛说了，那就是泄密。既然想拿钱，那事儿就要办到位。

回了公司，鱼火火去季东霆那一层听动静。

季东霆当时在打电话，语气很不好。鱼火火看魏凉，魏凉摇头。

“和董事长吵架呢。”魏凉说。

“吵多久了？”

“有十几分钟了。”魏凉看表，“您还是先别去了，虽然说是隔着电话线吵，但现在进去也不是好时候。哦对，陈小姐来了，你要见吗？”

鱼火火突然笑了。

“魏凉，你这是见风使舵呢是吧，她马上就是你老板娘了你巴结她呢？”

“天地良心，鱼小姐，我可没这个意思。”魏凉压低声音，“但是呢，您可以做个人情，告诉她一会儿别踩雷，咱们也算是仁至义尽。”

“我跟她可没仁义可言。”鱼火火靠着办公室的墙，“魏凉，你说如果季东霆和陈灿真的结了婚，这公司会是什么样？”

“那不好说。”魏凉摇头，“你要说发展，那一定是能更好。毕竟每个公司运转都需要资金，陈家注入资金流，江海恢复生机指日可待。再者说，回迁那边的钱也不是拿不到，只是拿到的慢而已。不过……季总会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他有中度抑郁，您知道的吧？”

鱼火火一顿。

她和季东霆在一起这么久，她还真不知道季东霆有中度抑郁这个事儿！

这狗男人藏得也太好了！

再者说他一天天生龙活虎，哪里像是个抑郁的人！

“季总呢，不爱提这一茬，我们也都不敢提。”魏凉摇头，“但是自从您和他在一起，我再没见季总吃过药，所以您功不可没，鱼小姐。”

鱼火火彻底愣住。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到底他们两个人，是谁利用了谁，又是谁先有了真心，动了真情，让这一场奇妙的偶遇变成了充满算计的爱情？

鱼火火摇头，脸上表情难看。魏凉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还想问，可鱼火火转身下楼了。

她翘了班回家。

病人一定要吃药，季东霆的抽屉也好，柜子也好，她从来不轻易翻。可药是个实体，只要存在总需要个空间。

鱼火火回了城中别墅，在书房里折腾许久，终于在季东霆书桌旁边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个小药瓶。拆开的，日期还算新鲜，应该是最近吃过。

鱼火火又给程牧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