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湘端着醒酒汤从厨房出来，沈砚已脱了外套解了好几个扣子躺在沙发上，脸色熏红，眉心轻皱，看上去很是难受。

“明知道喝酒了难受还要喝那么多，就不能推脱一下吗？”乔湘把他拽起来，身为医者见到不爱惜身体的人总是忍不住多絮叨几句。

沈砚微眯着眼看她，根本没听清她说了些什么，只觉得这般模样实在令他欢心，竟是生出了点旖旎的念头，迟迟没有伸手去接醒酒汤。

见状，乔湘拉开抽屉拿了根给星舞星帆准备的吸管，插入杯中递到他嘴边，“再不喝，明天起来头疼我可不给你扎针。”

沈砚笑了出来，朗眉星目，接过杯子喝了起来。

厉辞深再有谋划又怎样，他心心念念的人此刻在他身边，在他的身边对他嘘寒问暖。

“你怎么了？”乔湘见他笑意不达眼底，眸底划过不解。

“突然想到了点令人高兴的事。”醒酒汤微微甜，是温热的，喝下去抚平了胃里的叫嚣，也更坚定了沈砚要让厉辞深一败涂地的念头。

“跟合作有关？”

“嗯。”沈砚点了点头。

提及这个，乔湘有个问题，“我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沈叔叔跟厉辞深有过过节？”

厉辞深说是没机会合作，可明眼人一听就知道他话里有话，不像是惋惜。

沈砚垂眼，遮住眼底的情绪，声音低沉，“湘湘，其实我骗了你。”

乔湘疑惑。

“系统并不是我研发的，它是父亲的心血。”沈砚面带苦涩，似不愿提起往事，“当年我父亲打下基石后想寻求合作，找上了厉辞深，你知道的，厉辞深在电脑方面很有天赋，看中了这个系统，但父亲不愿意拱手卖出，一来二去两人谈崩了。”

“那之后没多久，沈氏资金链突然断掉，原本较好的那些合作伙伴都纷纷进行打压，逼着父亲交出系统，公司破产的时候我妈受不了打击去世了，父亲那个时候也撑不住了，但他实在是不甘心。”

“于是想尽办法让我带着u盘离开，等后来我对编码熟悉后去翻看，里面保存了许多父亲编写的程序，唯独没有那套系统。”

沈砚说到后面双目通红，带着浓浓的痛苦，他望着乔湘，几乎是艰难的说出最后那句，“那套系统还是落到了厉辞深手里。”

乔湘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光是听着她都觉得心如刀绞，毕竟曾经的她在厉辞深哪里得到的痛苦，并不比沈砚少，她抬手拍了拍沈砚的肩，欲说些什么。

“湘湘，我是不是很没用，这么多年过去了，还什么都为父亲做不了。”沈砚握住她的手，有些发颤。

乔湘摇头，“你很厉害了。”

至少他如今有能力面对厉辞深不处于弱势，他只是缺少一些时间。

“湘湘，我很庆幸你陪在我身边。”沈砚扯了个很勉强的笑，用力的把她搂进了怀里，“这让我觉得我不是一个人。”

乔湘身子僵住，她不习惯亲密的接触，可沈砚抱得太紧了，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她只能微微的抬手，在他后背上拍了拍，像是哄星舞星帆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