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朝暮迟疑，如果是在神岚和人族安慰之间，站那一边，他没有具体考虑过，如果是人族和魔族之间，他自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人族，这是我毋庸置疑的。显然，神泉问的是前者，后者，不用问也知道，但凡他有点良心。

“掌教，我站在哪一边，其实不重要，因为目的一致，都是不想看到有太多的牺牲和流血。”

神泉默然点头，凝看他一眼，“那女娃娃，自我在驭神宫第一次见她，便觉……结局不明朗。”

“此话怎讲！”司朝暮惊疑，“您说的不明朗是何意？”

“在驭神宫第一次见她，我便知道她是个女娃娃，在那场大战中，我以为她殒命。直到在仙羽岛再见到她时，我怀疑自己是老眼昏花了，算她命格，和神岚如出一辙，只是多了一丝光辉。”

司朝暮聚精会神地听着神泉的话，一时惊愕的说不出话来。“她竟然利用我，朋友，我是很生气的，可我……还是不希望她……出事。”

如今祁寇行和克洛伊怎么样了，他也没有心思再去多想，神岚不会拿他们怎样，至少这一点他可以肯定。

醒来后，他愕然看着神岚尽散自身灵力，注入诸天幡。他以为她是要以身祭诸天幡，他想错了，神岚不过是想将灵力释放，把诸天幡的力量收入体内……

说不气是假话，他气的不是她想将诸天幡据为己有，而是她利用他。万事都可以跟他商量的，只要她一句话，他也会尽全力帮她，而没有必要这样骗他。

“小子，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说到底……”神泉指着他的眉心，神情严肃，“是你的实力不够强，她无法信任你。”

司朝暮语塞，认识这么久，神岚终是不信他，是他不够资格，是他……不够强。

眉心冰凉，司朝暮抬眸，直视面前抬手点在他眉心的老人，脑海中混杂的时间线快速穿梭，画面定格在神岚浮于祭神台的一幕。

四面诸天幡环绕着她，汲取她的灵力，于此同时，神岚收纳诸天幡的力量。和他自己所看到的画面不同的是：神岚的灵力透着黑气，墨白色灵流交织窜入诸天幡，而诸天幡的金色灵流悬浮于空，将神岚团团包围在其中。

“这是……洗髓？！”司朝暮惊诧。

神泉收回手，点点头，“没错，是洗髓，不过比比所看到的场景后一刻钟。”

“后一刻钟？”司朝暮喃喃自语，“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了，醒了突然又昏了过去。”摸了把还在疼的后脑勺，不确定道：“可能是有人在背后偷袭我了。”

“……”神泉敲了他一记脑门，“说什么胡话，不记得了？是你自己晕倒砸到地上砸疼的。”明明是他自己力竭晕过去了，竟然是说有人在背后偷袭他，“莫不是把自己砸傻了。”

说着，神泉就要去探他额头，司朝暮避开，“我想起来了，确实是灵力输出太猛，脑子突然断线，就……”

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因为他就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