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他从来就没有找过解药,他曾说过,他要娶长阳公主的。
蔺北沉默了很久,道:“我从中毒的那日,就开始寻找解毒方法,可一无所获。”
越灵溪猛地抬头,他看透了自己,在向自己解释吗?
他不该如此,也没有必要如此,她更不想他如此。
他一旦动心,该受到怎样的噬心之痛。
越灵溪装作无所谓,点头道:“解不解其实无所谓,反正你早晚要娶长阳公主的。”
“我之前那样想过,可是你知道,我并没有对她有心思,我现在,一点也不愿意想到她。”蔺北很是急促地说道,生怕晚了一刻会让她尝一刻的不悦。
越灵溪心里一痛,虽然前世的未尝过恋爱之味,但网络的狂轰滥炸,让她无师自通其中奥秘。
蔺北这话,已经相当于在表白了。
越灵溪冷淡道:“这半年,不要再提这件事了,你要娶谁和我没关系。反正我早晚都要走,不如今日回去,你就给我一封休书,先放在我这里,省得后面忙起来,你没工夫理我了。”
“你在说什么疯话!圣上赐婚,岂能随意休黜?”蔺北发怒。
越灵溪道:“那半年后,就可以休掉了?到时,圣上赐婚就没有效用?”
蔺北一怔,没有回答。
越灵溪知道自己脾气太冲了,让他为难。
又道:“好了,那不是现在考虑的事。别想太多,如你想寻连心苏解药,我可以通过越家脉网帮你打探。”
“不需。”蔺北很干脆地拒绝,“这件事除你没有外人知晓,连我祖父和父亲母亲都不知。你如探问,必引起人怀疑。”
越灵溪不解:“怀疑什么?我会傻到直接去问?我会提前给人下了连心苏,再去好心去寻解药。这和你就毫无关联了。”
蔺北突然嘴角上翘,装作自嘲:“你这样反而更是欲盖弥彰!朝堂岂是能轻易骗过的。这件事你不要插手,一定要记住。”
蔺北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我怀疑这件事是皇上的主意,不然只长阳公主一介后宫女流,又如何能引我入瓮。你那日说的很对,你我知心,我知晓你最深的秘密,你也知晓我的。这与我来说就是莫大的幸事,不敢再多求。”
越灵溪听的心头更是酸涩,问道:“你这样说我也是很好奇,你是怎么种下这个毒的?”
蔺北顿了顿正要开口,马车停了下来,银桦的声音传进来。
“少爷,少夫人,运气屋到了。”
蔺北看了看越灵溪道:“先去看热闹。”
越灵溪点头应着,由着蔺北扶她下马车。
这一扶,引起又是一片骚乱。
“我霸又来了!”
有人向着蔺北问道。
“蔺大人,您怎么又回来了?”
蔺北语气平淡无奇:“刚回府取钱去了。”
众人本来都竖起耳朵想听听什么新奇的,却不想却换来这个答案,众人狂倒。
有人开始起哄:“蔺大人,可别和俺们这些粗俗人说笑,几两银子在您那里,还算是钱吗?你可别逗大伙了。”
本来是说笑,不想蔺北却正色道:“我俸禄单薄,蔺府收支又管制严格,说来真是惭愧,我刚刚埋进去的银两,还是夫人代为付的。”
这………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是真是假。
越灵溪道:“你们这些爷们,多去琢磨赚钱的道,给婆娘多带点银子回去,有什么事问我,别找蔺大人,他公事繁忙,好不容易出来透个气,还被你们问东问西,扯个没完。”
越灵溪这话引来众人一阵哄笑。
有人道:“越小姐,今日俺们是沾您的光,才能和蔺大人说上话,不然蔺大人几时理过这几个粗俗汉子。”
“呸!你们别没事找蔺大人不是,蔺大人时刻以国事为重,与民一体,何时不听民话,不问民事了?你们这样,和那些闲来无事嚼舌根的婆娘有何不同?”越灵溪佯怒。
“越小姐别生气!大伙这是看您和蔺大人恩爱,逗个乐子,平日哪里有这好时候!倒是越小姐,蔺大人称您为夫人,您为何不喊蔺大人夫君?”
这世间八卦的人总是层出不迭,好事者这问话一出,又是一片嘘声,谁也不说话了。
连蔺北都侧过耳朵来听。
越灵溪也不含糊,道:“这都是闺阁之事,放在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我在外称蔺大人,一是尊他威望,更甚者,是为了你们!”
越灵溪杏目一扫,所到之处无不挑起一片涟漪。
“你们称他为蔺大人,我也称他为蔺大人!我和你们一直在同一个战线上,同一个阵营里!”
“你们说!希望我同普通婆娘一样,称他夫君,在你们面前显摆!还是称蔺大人,与你们同心?你们想要哪一个?”
越灵溪这话极具蛊惑,众人高呼起来:“俺们要和我霸在一起!同心同德同力!”
一时间,呼声震天,运气屋里的几个老家伙都被吸引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