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川回神，顺着程蔷薇的目光看向垃圾桶，面上一窘，“意外。”

他被程蔷薇盯得紧张，动作不知不觉慢下来，程蔷薇看得心急，恨不得直接上手。

照他这么磨蹭下去，择个菜叶十分钟半小时，中午饭什么时候才能吃上！

又等了几分钟，程蔷薇忍不下去，“你去洗土豆吧，我择菜。”

不给霍明川反驳的机会，程蔷薇连带着塑料袋一块，将剩下的菠菜拎走，“我在客厅，土豆洗完刮皮切丝。”

“好。”

程蔷薇放心不下，又补充，“小心点，不要切到手……要不还是切片吧，厚一点也没关系。”

“嗯。”

程蔷薇动作熟练，没两分钟全部搞定。

她回到厨房的时候，霍明川还在刮土豆皮。

程蔷薇顺手把菜泡在水里，时不时扫一眼，从旁指导。

终于到了最难的那步，霍明川拿起菜刀，看着案板上的土豆，额上冒了一层细汗。

程蔷薇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下手，哭笑不得，“大叔，要不还是我来吧。”

说着，她扶着轮椅把手单脚站起来。

长时间站立不太行，切个土豆用不了两分钟，她还是可以坚持下来的。

霍明川按着程蔷薇的肩膀让她坐下，“我可以。”

“那你小心点。”

程蔷薇还在他斜后方，霍明川别扭道，“你去客厅等，我好了叫你。”

程蔷薇实在放心不下，离开厨房没一会儿又偷偷回到门口。

霍明川小心翼翼切土豆，菜刀却不听指挥，切出来的土豆片不是中间断开就是特别厚。

他提起菜刀，余光扫到门口的声音，手一抖，菜刀从土豆上划走，重重磕在菜板上。

程蔷薇吓了一跳，急忙过来，“你没切到手吧！”

“没有。”霍明川心跳失衡，“指甲挡了一下。”

程蔷薇拉着他的手翻来覆去检查，看到他指甲上白色的划痕一阵后怕。

“算了，别切片了。”

“土豆都削好了，总不能扔了吧？”

“切块！没让你扔！”程蔷薇被他气笑，“再继续切片，万一你真切到手怎么办？”

霍明川心中一暖，小姑娘还是关心他的。

他唇角还没扬起来，又听到她说，“这么好看的一双手，破口留疤怪可惜的。”

霍明川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她关注点好奇怪，难道不该怕他疼吗？

“大叔，别走神啦，都十点多了。”

程蔷薇伸手在男人面前挥了两下。

霍明川讪讪将手收回，按她的吩咐切块。

“多大的块？”霍明川问。

“都行，反正是炖土豆，小的少炖一会儿，大的就多炖一会儿。”

程蔷薇头疼，做饭这事还是要讲究天赋，强求不来。

好在冰箱有她提前处理好的鸡块，简单处理就可以直接下锅，和土豆一起炖。

霍明川打开冰箱，被生鸡头吓了一跳。

程蔷薇被他抗拒的表情逗笑，“拿出来呀，吃的时候你就不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