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吃鸡头。”

“我吃，快点。”

霍明川一脸嫌弃，按程蔷薇的要求把需要的原材料准备好，本以为最难的部分已经过去，没想到一切才刚刚开始。

“锅还没热呢，你先别着急下鸡块！”

“大哥！你没放油！哎！你加太多了……”

“火太大啦！关小点！方向错了，你往反方向拧！”

程蔷薇从旁语音指导，霍明川手忙脚乱，焦头烂额。

他不知道什么程度才算熟，调料加多少才算合适，每一步都需要程蔷薇看过再做决定。

霍明川漏洞百出，程蔷薇看不下去，干脆破罐子破摔，坐在轮椅上直叹气。

“可以关火了吗？”过了好久，霍明川紧张问道。

“关吧关吧。”

霍明川关掉火，小心把土豆炖鸡盛出来，虽然土豆有点碎，汤汁颜色重又有点少，好在散发着食物的香气，比第一次做出来的黑碳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你先找个锅，接点水烧上，再把炖鸡端出去，这样还能节约点时间。”

霍明川照做，回来按照程蔷薇的指挥焯菜。

凉拌菜比热菜简单很多，霍明川逐渐上手，信心满满端菜上桌。

“你等着，我去拿碗筷。”

程蔷薇坐在餐桌前，盯着霍明川耗时两个小时做出来的菜看了半晌，心底快要落泪，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霍明川很快回来，在程蔷薇对面落座。

“要不要拍个照发朋友圈？”程蔷薇调侃，“这可是你第一次做的饭哦。”

霍明川稍加犹豫，被程蔷薇发现。

她不等霍明川回答拿出手机，各个角度拍了几张，又录了一段小视频，“回头咱们回家的时候你给霍奶奶看看，她老人家肯定很高兴。”

霍明川轻咳一声，“尝尝味道。”

程蔷薇顶着对面投来的期盼目光，朝烂成泥的土豆下筷子，随后又尝了一小块鸡肉。

“怎么样？”霍明川忐忑。

“嗯……挺好的，好吃。”程蔷薇默不作声吃了一大口白米饭。

“还有这个。”霍明川把菠菜拌粉条推到程蔷薇面前。

程蔷薇浅尝一口，倍感压力，稍加迟疑，还是决定实施鼓励政策。

她朝霍明川竖起大拇指，“再练几次，都能超过我了！”

“真的吗？”霍明川不信。

程蔷薇违心地点了下头，“嗯，真的。”

霍明川在程蔷薇的注视下把菜尝过一遍，面色复杂。

鸡肉又柴又咸，菠菜焯过了软成泥，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咸味，反而齁甜。

霍明川后知后觉，程蔷薇嘱咐完他怎么调味，他就信誓旦旦把人赶出厨房，动手执行的时候……大概可能……把糖当成盐了。

费心做出来的味道和程蔷薇的相比差了十万八千里远，霍明川心底有些沮丧。

程蔷薇忍笑，一本正经道，“第一次能做成这样很好了，我第一次做的还不如你呢！你看，你这次也没炸厨房，只是卖相和口味逊色一点点，至少能吃到嘴里，比上次有进步。”

霍明川神情复杂，岂止是逊色一点点，这是他这三十年吃过最难吃的东西。

程蔷薇今年才多大，她第一次做饭的时候，可能才十来岁吧。

程蔷薇比他淡定许多，菜咸了就多吃点饭呗，她见霍明川迟迟不下筷，催促道，“快吃呀，不要浪费粮食。”

霍明川默默下筷，万分后悔，他为什么要逞这个能，有这个功夫，找星级大厨做顿饭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