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歌是第一次照顾病人,之前遇到受伤的傻子,她也只管让人家的伤口自己等着痊愈。看看躺着的聂浮潇,她实在是无从下手,于是学着见过的方式打了盆水,用毛巾沾湿了擦拭聂浮潇的脸。
那是长寿村的时候,有一次隔壁冬子的爹发烧生病躺在**,她看见冬子的娘就一盆水一盆水地换着给冬子的爹擦脸。嘿!神奇的是,冬子的爹隔天就好了。
虽然聂浮潇不是发烧感染风寒,但被火烧了,总归就是身上很烫的意思,于是她也有模有样地学起来了。
聂浮潇长得真好看啊。兰歌看着他的脸,不断感慨,为什么一个男人长这么好看?他又不需要攀上枝头做凤凰,也不用搔首弄姿去达到什么目的,长这么好看纯粹就是给人嫉妒的。
兰歌想着,手下的动作无意识地重了些,差点没闷死聂浮潇,幸亏聂浮潇有知觉,呜咽了一声,兰歌及时回过了神,赶紧松手,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聂浮潇的睫毛很长,弯弯的像羽毛。他的嘴唇也很红,但不是那种妖艳的红,总之聂浮潇是个让人乍一眼看到觉得惊艳,越看也越舒服的人。
兰歌察觉自己贴得过近了,急忙拉开距离,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得那叫一个飞快,聂浮潇御剑的速度都没她心跳得快。
“哎呀,怎么什么都能扯到他?”兰歌又羞又怒,把毛巾往水盆里一扔,不高兴地说,“不干了!”
可是她的心跳还是很快,脸也跟着烧起来了,滚烫滚烫的,仿佛之前的火没有扑灭,全都留在了她的脸上。
“怎么回事?我不会真的病了吧?”
她这样想着想着猛地将头埋入了水盆中,想冷静冷静。
“你在做什么?”
兰歌条件反射“啊”了一声,喝进了好几口水,她急忙抬起头来,但还是晚了几步,差点没把心给呛出来。
“我……我就是觉得热,想凉快凉快。”兰歌死鸭子嘴硬,尽管咳得都快说不出话来了,还憋着气反驳。
聂浮潇柔声道,“深呼吸,放松。”
兰歌尝试着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去,果然好多了。
聂浮潇叹了口气,他都已经躺在**了,这姑娘还是不让人省心,若是把她放下山去,他怎么能放得下心?赵自洒那番话他自是听到了,只是不想辩解,兰歌的话他也听到了,只是当作睡梦里。他不会承认自己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因为他没有,对聂浮潇而言,兰歌只是他的责任,如同这天境山,他要守着天境山,也要守着兰歌,兰歌的存在,就是这天境山的宗旨。那是他们的祖师爷叶不沾定下的规矩。既然是以除魔卫道为己任的,那么神的眼睛自然不容怠慢。
只是兰歌尚未觉醒,聂浮潇不好多说什么。何况以兰歌的性子,她怎么会接受这种对她来说很可笑的事情?神之眼,听起来那么高贵那么善良的身份,放在她身上简直显得不伦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