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赟回来的时候,孙长宁就跟他说了这事情。
“你说,皇上当真是不愿去看那些证据,宁可错杀,也不放过吗?”孙长宁开口问道。
她跟皇上不熟,也就只见过那么一面而已。
可是李赟不一样,他跟父亲李翰德都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又是肱骨大臣,没少进出御书房,也没少给皇上提意见,总归是更了解皇上一些。
听到孙长宁的问话,李赟摇摇头,“皇上是明君,一向都很宽和的,可这事情毕竟涉及了兵权,皇上会怎么做我也不知道。”
他嘴上这么说着,可心里却是满满的不相信。
这不,隔天皇上就专门把人叫到御书房去了,开口就问他怎么看待闵王囤私兵的事情。
李赟一愣,他没忘康王从宫里回来的时候,说起在御书房的情况,只提了闵王两个字,皇上就不高兴了,怎么现在,皇上倒是亲自问起他如何看闵王的事情来了?
他微微抬头看了皇上一眼,随后忙低下头,“回皇上,此事臣不知全貌,不敢妄议。”
说完这话,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皇上的话,李赟都有些站不住了,皇上这才开口,“燕王去查的案,卷宗都在这里,康王么,也来给闵王求了情,他查出来的证据也在这里,你看看。”
这下李赟更是疑惑了,皇上这态度,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可不管再怎么想也没有用,他只能硬着头皮上前翻看两份卷宗。
不看也就罢了,看完燕王拿来的卷宗,好像事情真的是闵王干的,可是再看看康王拿来的那些证据,这事情又好像是遭人陷害的。
等到他把东西放回案上,皇上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你觉得此事可是闵王做的?”
李赟摇了摇头,“回皇上,微臣不敢说。”
他当然不敢说了,若是说闵王是冤枉的,那岂不是说燕王栽赃嫁祸?
虽然事实就是这样没错了,可不管燕王还是闵王,都是皇上的儿子,他说什么都不合适,谁知道会不会那句话没说对,就引起了皇上的厌恶呢。
“说,朕恕你无罪!”皇上也知道他的顾虑,他还没开口,就先赦免。
李赟这才恭敬的道,“那,微臣就说说自己的看法。”
看到皇上点头,他这才道,“微臣以为,此事应当跟闵王殿下无关。”
说完,他又看了皇上一眼,没见到皇上生气,心里微微松了松。
“说说理由。”皇上不死心的又问。
既然皇上都问起理由来了,那就说明,皇上并非是听到囤私兵就气急败坏,失去判断的人。
李赟这次是彻底的放心了,就把先前的那些关于闵王没必要囤私兵的话都说了一遍。
到最后,李赟才道,“皇上方才恕臣无罪,那臣就再说一句大胆之言。”
他停了一下,然后道,“闵王殿下并不算聪颖,便是囤了私兵,将来也未必争得过其他王爷。”
皇上的眼睛眯了起来,多看了李赟几眼,“你倒是不怕朕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