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跟上去,心里却为传到耳边的丝竹声骇然。
怎么这个时候了还敢如此放肆?是真不把朝廷当回事?
他在京城,天子脚下呆久了,自然畏惧皇权,可也没想到这些地方官员敢如此大胆,目中无人。
好在此前几个知府都还会做人会看风向,不然王大人还真要担心能不能安然回去。
萧煜站在门前,皱着眉道,“似乎无人,也锁上了,真有人在?”
“有的,只不过臣手下的人是跳进去看的,谁知道这正大门也不看。”
王大人心里越来越为那知府捏把汗,是真不怕朝廷整治了他,还让太子在门口罚站,也算是第一人了。
惊奇归惊奇,但自己也被晾在外面,王大人觉得自己京官的颜面被狠狠糟践了,他忍不得这个。
“臣来,真是不识好歹了这些人,太子殿下来了都敢不迎接,现在门也不开了。”
王大人力气不小,往后退了下再冲上去,一脚就开了门。
虽然让人咂舌,可效果也是真的立竿见影。
萧煜没说什么,带头进去了,只是门一开,那丝竹的靡靡之音更清楚了,王大人更生气。
他还以为自己在京城已经足够享乐,现在看来还是自己太保守了,得快些跟上去,看看这到底是何方神圣。
王大人脚步更快,赶上萧煜的时候,他已经把门打开了,是抽出身边的配剑,直接划拉开的,与此同时里面的丝竹也顿时停下来。
竹木的门虽然雅致,也格外不堪一击,王大人越过地上散落的碎木条,跟着萧煜走进去。
王大人忍不住揉揉耳朵,心想终于清净了,这个时节还演舞奏乐实在是没心,端看萧煜如何收拾他们了。
萧煜也真是一直提着剑进去的,战战兢兢的舞女乐师有的惊叫起来,有的四散逃窜,最中央瘫坐着的人还没醒过来。
哪怕是这么大的动静和男女的尖叫,也还是没唤醒他,萧煜的额头上肉眼可见青筋,疾步过去,手里的剑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仿佛在给这人的生命倒数。
王大人看的心都堵在嗓子眼了,若是太子殿下真的一剑结果了这混账倒也极大欢喜,只是少不得要他们二人在豫州多留些时日了。
再说京城,可能会有人拿这事做文章,萧煜还是冲动了。
正这么想,萧煜手里的剑就在那人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红的痕迹,看着实在吓人。
这偌大的厅里已经跑的只有他们几人了,萧煜眼睛也血红,压抑着狂怒看着这人。
“方季,你可知罪!”
方季是这豫州城的知府,然而此刻却似乎没感觉到疼痛,自己脖子还在剑下,就摇摇晃晃的抬起脑袋看萧煜。
“你哪位?”
王大人的心沉到底了,这豫州怕是也沉到底了,但这个时候怎么可能让萧煜自己报身份,他这个刑部尚书得出来说句话。
“大胆!这位是太子殿下,还不赶紧请,请罪。”
王大人本来想说请安的,但看萧煜这个样子,也不必虚伪客套了。
萧煜死死盯着这人,若不是还要问清楚豫州的情况,他定然一剑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