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间响起轻轻的回音,苏蔷薇不禁想起在京城的家,如今看来也没有这里宽敞阔气。
她进来了却先往外面看,自言自语道,“这房间是要换了衣裳再进来的,若是弄脏了便不能吃饭。”
她停在门口,能看见更衣室和休息的地方——其实也不能算是房间,只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柴房,听;苏蔷薇不明白黑衣人为什么这么割裂的对待自己,一边给自己上好的衣裳舞具和教习嬷嬷,一边又在每日结束后看着她回去那矮小窄破的柴房睡。
“如今是明白了,棋子凭什么用好的呢?”
苏蔷薇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却不是去舞室的中央。
她走到旁边的书桌旁,这里摆了个桌子是很突兀的,但苏蔷薇熟稔于心的打开最左边的抽屉,看见了不少书信。
“桌子是他的,信却都是我看的,从前不明白他为何在这里不防着我,如今想来全明白了,就是给我看的。”
苏蔷薇凄凄惨惨的笑自己,已经有几分疯的感觉,她拿起最上面的一封,是拆开了的,也不知道黑衣人自己有没有时间看。
打开信笺字字句句的看清楚了,苏蔷薇面无表情,“怪不得逼我,原来是马上要走了。”
信上清楚写着“太子与太子妃派人押送苏后即将启程西疆。”,连她爹的名字都不肯写,却对太子和太子妃写的谁都能看明白。
想破绽太多,她自以为是的聪明却也在人家掌握之中。
“伪造了这么多书信给我看她过的好,何必。”
苏蔷薇狠狠丢下这信,在心里痛斥自己的愚蠢,若不是自以为是,也许不至于这么快走到如今搏命的一步。
她无力的撑在桌子角上,被刺痛手心却觉得此刻疼痛让人安心。
似乎是想到什么,苏蔷薇又发了疯似的把紫檀的桌子一推,信也如落叶一样撒了一地,她扑过去一个个的找,目眦欲裂。
“这个!”
找到了,打开了,苏蔷薇再一次仔细看这上面的字迹,却抖得更厉害,信纸也被她攥紧不成样子。
“到底是不是,我得去问,我要去问清楚。”
这边闹大了,黑衣人走的却快,仆妇们避之不及,再没人理会苏蔷薇的乱来。
她瘫坐在地上,攥紧的手心里是那张她视若珍宝的信纸,举目四顾,苏蔷薇突然注意到熟悉的笑声,爬起来循声过去。
这偌大一个园子,她能去的地方其实很少,如今这么闹也没人管束,苏蔷薇就知道不再需要顾忌了。
往日里练舞的时候也听过这说笑的声音,只觉得让人不能专心,很是惹人烦闷,但今日一切都不一样了,她再听就觉出些不对劲来。
声音很耳熟,虽然不远不近的,但就是找不到。
苏蔷薇着急了,四处跑着找也热出一身汗来,但她脚步还是不肯停下来。
“肯定有的,肯定找得到。”
她不肯罢休,但越找越觉得声音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不论站在庭院和园子的哪处都是如此。
“难不成他有什么通天的本事?我不信了!”
苏蔷薇倔强起来,力气却没多少了,只能坐在花坛边上,此刻那些欢声笑语也因为她闭着眼歇息,清楚的入耳。
“那咱们去要带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