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善济堂库房里碰到的那个男人。
薛挽心口猛地一沉。
“原来你是康平侯府的四少夫人。”
男人身子微倾,直接抬手翻开薛挽的衣领,摸到了她锁骨上的咬痕,笑中有一丝暧昧的不怀好意。
“你夫君疼爱你时,有没有问问这痕迹是谁留下的。”
薛挽变了脸色,用力打开他的手,连退几步。
男人并没有恼,视线落在她捂住衣领的手上。
纤薄柔白,玉做的一样,让他很想咬一口。
薛挽心跳得厉害,攥着自己的衣领,手心浸出一层冷汗。
她现在看得清清楚楚,没法再自欺欺人。
眼前的男人,腰间悬着鸳鸯双刀,玄色锦袍上暗金龙纹张牙舞爪,从右襟绕至左肩,栩栩如生似有风雷之势。
毫无疑问。
就是那个屠杀手足,悖逆君父,人人闻风丧胆的疯子,贺闻渊。
“别这么紧张,我不会霸占你,陪我几天,你依旧回你的康平侯府,做四少夫人,怎么样。”
他一步步逼近,眸底墨色翻涌,兴致浓郁,像猎人看到了心仪的猎物。
“这是里佛门圣地,门外就有僧人值守,我的丫鬟很快就回来。”
薛挽沉着脸警告。
只要这人还知一点廉耻,就不会在这里放肆。
贺闻渊却直接笑出了声。
“怎么,是要叫他们进来观看吗?果然嫁做人妇,比扭扭捏捏的闺阁小姐更懂情趣。”
薛挽心底发寒,又忍不住动怒。
她与他无仇无怨,甚至算得上在他落难时救了他一次,为何要被他这样侮辱。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尽可能听起来冷静,和疯子讲道理。
“贺将军,你位高权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何必强人所难,我不愿意与你纠缠。”
贺闻渊逼近,她只能一步步后退,后腰抵到香案,已经没有退路。
“真聪明,已经猜到我是谁了,既然猜到了,怎么还敢忤逆我?”
贺闻渊自然而然搂住薛挽,低头嗅了嗅。
“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果然是朵小牡丹花。”
手下女子的腰肢比他预料的还要纤细。
衫裙宽阔,一路摸上去才感觉的到纤秾合度,分外让人满意。
贺闻渊喉结滚动,身体某处在隐隐作痒。
她那个没用的夫君,一定没日没夜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毛都没长齐的白面书生,恐怕折了十年阳寿,才换来这样的艳福。
想到这,贺闻渊心里就不大痛快,磨了磨牙,忍不住,搂抱着怀里的人,不知廉耻顶撞了一下。
隔着衣服,丝毫不能尽兴。
但他爱不释手,在她温香的颈窝里摩挲。
薛挽手足发凉,心沉到了谷底。
事情往她预想过的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惹上一个有权有势,又没皮没脸的疯子。
不答应他,多半会死。
答应他,成了他见不得光的禁脔,最低贱的玩物,生不如死。
她没有半点儿周旋的筹码,在他面前就是俎上鱼肉。
薛挽拼命往后躲,香案被撞的摇晃,烛台摔在地上。
贺闻渊被挣扎的猎物勾起捕食的兴致,嘴唇碰到了薛挽的耳垂,引诱她。
“我可以提拔你那个没用的夫君做将军府幕僚,让康平侯做国公,封王也不是行。
你夫君的兄弟们各个都能平步青云,姊妹可以嫁王孙,跟了我,对你,对你夫家,都只有好处,康平侯府会因为你满门荣耀。”
薛挽呼吸一窒。
心里的恨意陡然涨满。
康平侯府每一个人,都是前世害死她的帮凶,她不能报仇,还要以身饲虎换他们的荣耀。
她宁愿和他们同归于尽!
反正她是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