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着重活一世的机缘,确实可以预料一些事情,可如果没有贺闻渊的担保,今天会是另一局面。
她讨厌他的不知羞耻的恶劣行径,讨厌他带给她的禁锢,但不能否认,他对她是有很好的一面的。
他能做禽兽,也能做好人。
可他偏偏爱做禽兽。
薛挽对这样的人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贺闻渊不知道薛挽心中转了这许多念头,欣赏够了他的人和他的锁,说:“过生辰要吃长寿面,你们今天是不是也没做长寿面?”
薛挽说:“没有。”
贺闻渊当即站起身来:“那我给你做。”
说着,他便拉着薛挽的手往小厨房走去。
厨房里还有余温,想来是晚膳时用过火的缘故。
贺闻渊熟练地生火烧水,又找了面粉出来,挽起袖子开始揉面。
薛挽在旁边站了站,见他动作娴熟,想要上前帮忙。
贺闻渊却说:“坐下吧,你是寿星翁,今日我伺候你。”
薛挽只得在一旁的小凳上坐下,看着贺闻渊在厨房中忙碌。
月光从窗棂中洒进来,将他的身影拉长,褪去了平日的蛮横强势,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薛挽莫名生出一种和他一起过日子的错觉。
水很快开了,贺闻渊将面条下锅,又寻了些青菜和鸡蛋,打了个荷包蛋铺在面上。
“好了。”他端着冒着热气的面条走到薛挽面前。
汤头清香,面条细长,一根不断,正好舀成一碗。
薛挽接过碗,轻轻吹了吹热气,面条在汤中浮沉,荷包蛋半熟的蛋黄在热汤中慢慢散开,染得汤色微黄。
热腾腾的面汤一口一口地下肚,暖意从胃中升起,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有一种很让人踏实的温暖。
贺闻渊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就在薛挽身边的凳子上坐下,看着她吃面。
视线灼热得难以忽视,薛挽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
“你看我做什么?”
贺闻渊笑了一声:“你已经吃饱了,何时让我吃?”
薛挽听到这话,一口面汤直接呛在了嗓子里,剧烈地咳嗽起来。
呛得眼泪都出来,整张脸涨得通红。
贺闻渊帮她拍背。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抬头用力瞪了贺闻渊一眼。
“你真下流。”
骂的真情实感。
贺闻渊一脸很无辜似的,笑她:“是谁下流,我说的是吃面,你自己想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