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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凯托斯不说话(1/2)

两个人一起坐在晚秋高地前的台阶上看天,沉默是没有鸽子飞过的天空

勇者一愣,倒让简单有些自责,不应该突然拿这么沉重的话题吓这个弟弟。

坐在飞机上想:如果飞机掉下来。坐在车上想:如果刹车失灵——其实不过是些念头,想想而已,人常常会不自觉地用这些念头来引起恐惧,目的是衡量求生的欲望。

只是她验算的结果不大理想罢了。

勇者倒没有大惊小怪:“你有抑郁症吗?”

“应该没有吧,”简单平静地说,“没有做过检查,只看过失眠门诊。大学的时候,室友说我睡了很久,一整天都没醒,怎么叫都没反应,把辅导员都吓坏了。最后我是在校医院醒来的,哭醒的,自己也不记得为什么哭。大学辅导员很害怕学生闹自杀,找了心理健康中心的老师帮我做心理辅导,还把我爸妈叫到了学校,最后差点儿就要帮我办休学。”

勇者静静听着,脸隐没在阴影中,看不清是什么神色。

“很奇怪,那次之后,我的睡眠变得很少,完全不做梦了,他们都说我变沉稳了,不像以前那么爱哭。哦,我爸妈甚至以为,我闹了那么一出,是因为和韩叙分手。”

连徐延亮都不知道,其实简单和韩叙秘密地谈过一场恋爱。当然,现在简单很难再把那段时间的相处定义为“恋爱”,不过在当时,他们的身份的确是情侣。

撞破贝霖与韩叙的暧昧之后,简单崩溃了,死活都不肯去上学,每天都背着爸妈打电话给β哭诉。周二的下午,简单又拨过去,接电话的是β的爸爸。简单和β的父母几乎没怎么说过话,他们总在外地,β是家里老人带大的。她说:“叔叔,打扰了,我是简单,年年在吗?”

β的爸妈甚至不知道女儿的花名叫β,学校里除了老师几乎没人喊她蒋年年。

β的爸爸很久没说话,开口时声音是颤抖的,他说,年年出车祸去世了。

那段日子好像从简单的大脑中被抽走了。她几乎是混沌的,唯一清醒的时刻是听到爸爸妈妈躲在房间里商量是否应该带她去北京参加β的追悼会。两家大人并不熟,大人们知道她们是好朋友,却又轻视孩子之间的友情,竟然认为不让简单出席才是对她最好的保护。班主任张老太也不支持她奔赴北京,作为补偿,张老太破例答应向学校申请,抽出一个上午,联合三班一起为β开一个小型追思会。

后来想起这件事,简单没有太多怨恨。这些大人就是这样,傲慢是因为遗忘了自己的青春,回避是因为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坦**地正视死亡,更不用提与孩子恰当地谈论它。

现在她自己也是个大人了。

十七岁的简单远没有现在的城府与冷静,她表现出了让父母、老师都震惊的蛮横,爸妈吓得抱着她哭,觉得乖巧的女儿被β的离世打击到疯了,更不可能让她去北京的追悼会受刺激,万一出了什么事,他们承担不起。

风波过去,她回到学校,和此刻的卡缪与施维亚一样,是个空心人,原本就平平的成绩更是一落千丈。

韩叙就是这个时候向她表白的。

“好多同学因为韩叙目标清晰、意志坚定,人又很严肃,就下结论说他是个冷酷自私的人。其实不是的,他很善良。虽然我从小到大对他的好并不能让他心动,但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很想报答我。”

简单抬头,看见一颗流星划过:“他用他的初恋报答我。”

韩叙陪她自习,带她去补课班,给她讲题的时候再也不嘲讽她,即便她心不在焉也绝不会再赌气把她扔下,偶尔烦躁皱皱眉头,都立刻想起什么似的赶紧舒展开,朝她温柔一笑。

有天放学后送她到她家楼下,他轻轻亲了她的额头。简单抬起头,看到妈妈正从四楼的阳台往下望。

然而当她回到家,妈妈只是叹气,什么都没说。他们只希望女儿能恢复原状,快乐起来。这让简单更加悔恨,其实爸爸妈妈很宠她,如果当时好好说,她或许有机会去北京见β最后一面的。

谁也没想到,即便如此,简单还是在高三申请去了文科班。她的理由是,再怎么努力,理科成绩还是倒数,不如去学文搏一搏。

所有人都觉得她长大了,会冷静地、理性地考虑前途了。其实她只是想躲开韩叙。

十七八岁的少年就算再老成,也难免露出破绽,他表演喜欢她,不小心演成了“临终关怀”。她寡言又哀愁,韩叙便陪她多一些;她稍微开朗些,韩叙就松口气,立即建议她平时多和其他同学玩。

两个人一起坐在晚秋高地前的台阶上看天,沉默是没有鸽子飞过的天空。

高考后报志愿,她看着韩叙填了北京的学校,回到家,她把志愿改到了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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