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富贵爬到桌子旁，抢过一笼屉莜面狼吞虎咽吃起来。\_

_\顷刻，一笼莜面被他吃光。四虎看他意犹未尽看着桌上的莜面，索性把所有莜面和羊肉端给他。姚富贵似乎好些日子没吃过饱饭，一股脑把所有的饭菜都吃光。

吃完饭喝了一碗凉水对四虎说：“四虎兄弟，你师父一家都好吧，我很是想念他们。”

灵芝轻蔑地看他一眼说：“你还好意思提封大爷一家。自从你骗了他们，封家就祸不单行，封大爷被气死，大孩哥被打断腿，大女姐怀着你的孩子，要寻死觅活。四虎哥因此背了一身债务。”

姚富贵说：“我该死，我混蛋，我损阴丧德不得好死。你们要是想解恨就狠狠打我一顿。”

四虎看他可怜问：“你为何沦落到这步田地？”

姚富贵叹口气说：“有些话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我家里虽穷，因为上边都是姐姐，家里只有我是唯一男丁。父母从小就望子成龙，对我娇生惯养，不让做农活，指望我读书出人头地。结果书没有读好，却养成了好逸恶劳的恶习。父母一死，没了依靠，不会干农活，又不会做生意。啥也不会做，却学会赌和嫖。除了会骗人，再没有什么本事。亏得改花婶婶一家对我那么好，骗他们时，我也曾经犹豫过。可骗子尽管说的是良心话，做的却是缺德事。我对不起改花婶婶和大女妹子对我的一片心意。刚听金小姐说，大女妹子怀了我的孩子。我可把她害苦了。不行就让她另外嫁人吧。”

灵芝说：“你说的轻巧，她怀着大肚子，能嫁给谁，你害了她这一生。”

姚富贵说：“我真是作孽呀。要是能有所补偿，我愿意照顾她一辈子。”

灵芝说：“你都成这样了，连自己都照顾不过来。怎么能照顾别人呢？要么这样吧，你给大女姐写一封信，我们给你捎回去，看大女姐是什么想法？”

姚富贵说：“多谢金小姐，你们真是好人。”

姚富贵从莜面馆借了纸笔给大女写了一封信，写完后折起来交给四虎。

四虎很可怜他，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银元递给姚富贵说：“富贵兄，看在我们都是同乡的份上，拿着这些钱做些小本生意吧。”

姚富贵忙忙收了钱说：“我咋好意思收四虎兄弟的钱呢？”看到灵芝变了脸色，赶紧说：“不打扰你们了。”双手伏地爬着走了。

莜面馆的老板问四虎：“客官，还要不要莜面了？”

四虎看着盆光碗净说：“再上两笼莜面和一盆羊肉。”

老板端来饭坐下来休息，对四虎二人说：“这个叫花子就在我们这一带要饭。听说他拐带了一个恶霸地主的小老婆想私奔，被人抓住打断了双腿。那个女人也被恶霸卖到妓院。真是作孽呀。”

两人吃完饭，一起往客栈走。路上，灵芝一直沉默着不和四虎说话。来到两人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灵芝站着不走了。

四虎奇怪地问：“灵芝，你怎么了，为啥不说话，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