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拿了十根金条单枪匹马只身闯虎穴来到了督军府,找到卢永祥的副官何永丰求情,希望卢筱嘉消消气,放过黄金荣。
何永丰接过金条说:“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卢公子此时正在气头上,怕是不好办。要是过了几日,卢公子消了火,或许能说进话。”又说:“你总得给卢公子一个台阶下,找一个有分量的人来劝说。”
杜月笙无奈地摇摇头,心想,张镜湖老先生的话他都不听,到哪去找说话有分量的人呢?恐怕这时卢公子连他老子卢永祥的话也听不进去。
杜月笙垂头丧气回到杜公馆,一路唏嘘叹息,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为难过,坐在大客厅的沙发上一直低头不语。
孙佩豪柔声细语地说:“先生,事情办的怎么样?”
杜月笙捏了一下头说:“不好办呀。”
孙佩豪不知该不该说唐瑛的事,最后鼓足勇气说:“今朝唐瑛小姐来找您。”
杜月笙赶紧说:“快把唐小姐请来,不要怠慢了客人。”
唐瑛从房间里出来微笑着说:“杜先生,您好。”
杜月笙赶紧起身相迎说:“不知唐小姐屈驾来到敝舍,有失远迎,请你海涵。快给唐小姐上……,听说唐小姐是洋派,喜欢喝咖啡。真是对不起,我这里只有茶。”
唐瑛说:“我也喜欢喝茶。”
杜月笙说:“佩豪,给唐小姐沏一壶碧螺春。”
唐瑛坐在沙发上微笑着说:“我有幸见到杜先生是在丽都花园舞厅。”
杜月笙说:“我其实不擅长跳舞,有时遇到些烦心事,想到朋友开的舞厅散散心。”
唐瑛见孙佩豪端来茶,接过茶壶给杜月笙斟了一杯茶,自己也倒了一杯,说:“杜先生日理万机,难免有不顺心的事,听说您最近遇到了一件难事,是关于黄家公公的,报纸上刊登了这事。不知先生有没有把握处理好这事。”
杜月笙这些天正处在千难万难之中,心情一直不佳,听到唐瑛关切的话语,心里一热,有些感动。
杜月笙叹口气说:“我找张镜湖老先生出面调解,可是却不管用。”
唐瑛说:“张镜湖是‘大’字辈的老先生,若是杜先生遇到麻烦,他一定看在都是青帮的份上出面帮忙,不是青帮的人,他的态度或许……”
杜月笙一愣说:“莫非是张老先生没有尽力?”
唐瑛说:“我也听说过青帮的一些事,青帮创始于雍正年间,是一种行会秘密结社,为王室沿运河护粮。以后运河失去作用,青帮转而投向其他行业。张镜湖是清军大将军徐宝山的得力干将,骁勇善战。后来冯国璋收编了徐宝山的部队。让张镜湖担任江苏通海镇守使,驻防江苏南通,曾获陆军上将军衔。张镜湖纪律严明,他的属下曹万顺在南通抢掠商店。他亲自出面弹压,处死曹万顺,甚至杀死了参与的亲侄子。因为看不惯徐宝山杀害革命党人,退出军界,告老寓居上海。他在上海时大开香堂,广收徒弟,一些上层社会的名人,也趁机拜他为师。张先生所收徒弟,一般都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没有一般地痞流氓。他积累了大量钱财,喜欢仗义疏财。年老时虽没有万贯家财,却获得了众人的拥戴,成为‘大’字辈德高望重的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