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啊。
绝了。
在没有亲子鉴定的年代,谁和谁的血缘关系纯靠……臆想。
明洛看阿原同样的便秘脸,叹气道:看来是了。”她是个晓得厉害的,忙摸出一吊钱塞给了他。
“这些话我听过算数,万一被传召了我也一定当不知道。你也是,不和我说也不妨碍的。泄露禁中语,被发现你的小命可没了。”明洛没继续多打听,陛下是个什么态度,又有其他什么决定性证据。
“是是,宋医师一直体谅小人。”
阿原是感谢对方的,毕竟对方从昭仪到如今,态度几乎一成不变,得宠失宠待下一个样。
“该的。我也是掖庭出来的奴婢。”
明洛一点不担心对方会转变态度,在确认对方的品质和拉近关系后,相同的出身只会让交情更紧密。
“医师不要这么说。”阿原是真消受不起,连连下拜行礼,然后赶紧着悄摸折返了。
狭小的空地恢复了入冬以来的冷清,枝丫上仅剩的枝叶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寒风刮下,于空中无助地打了个圈儿,慢慢落在明洛的桃木桌上。
她仍旧静静等着。
不过她没能等到约好今日复查的两个宫人,一个在万春殿伺候,一个于东宫当值。
都是消息一等一灵通的地方,大约是怕被她牵连,所以根本不敢来。
人之常情。
也越发显得白绪的可贵。
她没有过于琢磨这场无稽之谈,因为根本无从为自己辩驳,她该专心于自己当下的每一天,乃至每一顿饭怎么应付过去。
说不定,明天就没饭吃了。
*
回到立政殿的阿原扫了眼师傅当值的地方,帷幔后的身影微微低头,站得规矩,他没站在廊下杵着,而是赶紧着去了茶水间填了肚子,快速塞了饼子,灌下半壶水。
等白绪和人交了班踏入茶水间后,阿原方开始回话。
“宋医师一点不慌?”
“没慌,还笑呢。”阿原咋舌。
白绪听得心里也定了些,没办法,这年头哪里都难混。陛下跟前的第一人他混不上,那么第二第三就你死我活了。
另一人早早巴结上了韦贵妃,总变着法子地为难他,抢各种露脸的好差事,一次两次算了。
次数多了他也有气有想法。
所以机缘巧合他押了宋明洛。
也不是押,就是一来二去地,人家也会做人,那么得宠的时候都那么客气有礼貌。
“甭担心。”
白绪当时在殿里听得心惊胆战,各种要素咋这么齐全,又是先太子,又是李靖,还扯上了魏徵。
全是陛下的‘雷区’。
但都抵不过最后陛下的一句洗白。
这就是圣意体现,是风向标。
陛下能够亲口为明洛排除生子的说法,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也让白绪愿意再压一压。
人都有高低起落,趁着人家不如意的时候烧一烧灶,以后更好办事不是?
“宋医师真沉得住气,她交代小人千万小心,没揪着小人问个水落石出。”阿原是真觉得对方人好。
白绪看自家徒弟这感慨万千的样子,低眸舀着一碗红豆圆子,腊八虽未到,但年节的气氛已经透了出来。
“她那处东西可有缺?”
阿原拧眉:“那可太多了。”就一光秃秃的破落院子,说真的,哪哪都好像缺了什么。
“你挑些方便过冬的寻常衣物,炭火不要太好的,实用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