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目光凝了凝。

“还请您与赵国公确认。”明洛记得自己进宫前的安排，明扬医院除她之外的大股东就是长孙府上。

赵国公不是别人，就是长孙无忌。

这位在贞观年间就早早辞去实权相位的长孙无忌。

人目前是三公之一的司空，开府仪同三司的待遇。

“赵国公？”

对方懵逼了。

“若是我底下人没有忤逆我的心意，那么医院移交前必定上天入地全方位地排查过。也是老规矩了，我这医院每一两年就会进行地毯式搜捡，不止是医院，图书馆积善堂都这样。”

历朝历代，家里或者地里被挖出来什么东西，然后因此满门抄斩的案例不绝于耳。

包括巫蛊。

“宋娘子所言当真？”

明洛衔了一缕和静如初的笑意，不卑不亢道：“自然，这是立政殿。我没必要撒谎。”

“相比于我，难道您不觉得是告发我的那个人更可疑吗？仅仅凭着几句话，就让一个不一定有罪的人来自证吗？自证可比胡说八道难多了。”

她眸中掠过一点锐利的星火，声音清朗昭昭，仿佛真的坦然到了极致，是旁人无理取闹。

“不是单凭这几句话。而是宋娘子的来历以及经过。”对方的语气显然不如刚才足了。

“嗯。你说。”

明洛最喜欢这种无中生有的当面对质。

古代虽然没有监控没有铁证，但好处是对方诬陷她亦不会有足够的证据，同样只是猜测罢了。

此人顾不上其他的，只想证明自己没有‘胡说八道’：“宋娘子可是出自武德元年的唐王世子府？”

“正是。”

“可认识红妩？”

“认识。”

“红妩作为先太子的姬妾，武德九年分明有了身孕，宋娘子为何一声不吭地带走她？”

明洛微凝的眼神微微化开：“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只是此处庄严，我觉得没必要把许多事说出来浪费大家时间。总而言之，是我对红妩有愧，所以想尽办法帮了她一把。”

难道要让李二和贞观年间的一干重臣听她‘宅斗’的小心思小伎俩各种不入流的手段吗？

“那敢问……宋娘子可有过身孕？”对方知道关键点不在红妩身上，眼神微微闪烁。

“怎么有呢。”明洛撒谎了。

笑意慢慢在唇边牵起，只是很细微的弧度，却让她整个面部变得柔和下来，唯独一双眼如澄澄明月，清冷皎洁。

“我自武德元年便陆续随军，怎么算时间上都没可能。我总不能边怀孕边在军中养胎，然后在军里把娃养大吧？”

都是什么离谱的猜测？

还红妩的夫君是她儿子……

“谣言止于智者，可能是您不够智慧了。”明洛的手反复摩挲着压裙的鱼形玉佩，借着温润如玉的触感缓和内心的涩意和紧张。

众目睽睽，那一双双饱含各种情绪的眼，她作为当事人，着实做不到无动于衷。

“宋娘子。”

对方涵养不错，仍朝她拱手道：“就算红妩的夫婿不是宋娘子你生的，但又怎么解释娘子和李公的来往？”

“因为您在思维误区里。你随过军吗？上过正经战场吗？”比口舌，明洛不觉得自己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