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声浮现:【夹带八百余份,分散各地考场,只要几处出事,便可逼停科举】。
她猛地抬头,下令快马加急传信三大分场:“立即同步搜查,凡藏匿小抄者,当场拿下。”
一个时辰后,捷报陆续送来。
京师搜出夹带三百二十七份,江南二百九十一份,川蜀一百八十四份,合计八百零二份。纸条大小一致,字迹相同,显然是提前批量抄好,分发下去的。
她命人将所有夹带贴在贡院外墙。百姓围过来一看,顿时哗然。
“这上面写的全是标准答案!”有人喊,“她们根本不用学,直接抄就行!”
“还说女子不能考?”另一人冷笑,“原来是怕我们真能考过!”
沈知微站上台,宣布结果:“所有夹带者取消资格,三年内不得再考。涉案考官革职查办,永不录用。”
台下一片寂静。
她翻开前十名答卷,一一念出名字。这些女子出身寒微,却文采斐然。有一人写《论河工疏》,提出用算学测算水流量,比工部现有方法更准。
她当场批注:“才堪国用,授七品文职,入翰林院见习。”
话音落下,台下有女子红了眼眶。
傍晚时分,裴砚来了。他没穿龙袍,只一身玄色常服,手里拿着一道圣旨。
他走进东阁,把圣旨放在桌上。“自今岁始,女子科举列为常科,三年一试,与男子同格。这是朕下的旨。”
沈知微看着他。
他说:“你昨日护住了技艺,今日便要护住人心。”
她伸手接过圣旨,指尖碰到纸面的一瞬,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
几名新晋女官从廊下走过,手里捧着书卷,一边走一边低声讨论题目。她们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
她走到窗前,推开扇子。阳光照进来,落在桌上的名册上。最新一页写着十个名字,都是今天通过考试的女子。
其中一人名叫林婉儿,十五岁,父亲是县城教书先生,家中贫寒。她的策论写了整整八页,最后一句是:“女子非不能治世,只是从未给过执笔之权。”
沈知微拿起朱笔,在名字旁画了个圈。
门外传来通报声:“启禀大人,江南分场发现一名考生试图吞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