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林炎的指尖刚触到符片,玄火突然暴涨,将残片烧成灰烬,“是上古血祭阵的余孽。看来黑袍人的同党,比我们想的更急。”
议事厅里的欢笑声瞬间凝固。叶风走到厅中央,风灵珠悬在半空,发出清越的鸣响:“从今天起,各门派每周互换弟子。飞云剑宗的去学御兽,磐石门的去炼丹,谁要是敢说‘我学不会’,就去给猛熊长老的银月狼当铲屎官!”
猛熊长老瓮声瓮气地接话:“俺们狼崽子可挑得很,不爱伺候的直接丢进瘴气谷!”这话逗得众人笑起来,可笑声里藏着的,是比钢铁还硬的决心。
散会后,少年们扛着奖品往外涌,李狗蛋正跟阿蛮比划新学的剑法,青锋剑的光芒在夕阳里划出弧线;小个子抱着暖玉,被磐石门的师兄们围在中间,听他们讲当年石掌门如何单枪匹马守城门;白胡子堂主拉着药童们,研究怎么把疗伤丹炼成能爆炸的“霹雳丸”。
林炎站在窗前,看着叶风和楚瑶并肩走出大殿。楚瑶的指尖凝出冰花,落在叶风的风灵珠上,两色灵力交织成虹,惊飞了檐下的灵鸟。
“你说,这些孩子能撑起来吗?”林炎轻声问,掌心的火焰图腾渐渐隐去。
霍老掌门走到他身边,望着远处正在切磋的少年们:“当年我们像他们这么大时,还在为块下品灵石打架呢。现在的娃,见过的血比我们吃过的盐都多。”他拍了拍林炎的肩膀,“放心吧,天塌下来,有他们顶着呢。”
夜幕降临时,联盟总部的灯一盏盏亮起,比天上的星子还密。李狗蛋在灯下打磨青锋剑,剑身上映出他缠着绷带的手腕;阿蛮把护脉丹嚼碎了喂给雷鹏雏鸟,小家伙的羽翼在月光下泛着银光;小个子用暖玉温着传讯符,符纸上的符文在夜色中微微发亮。
叶风和楚瑶站在天罗阁顶,看着这片灯火。远处的黑风岭传来狼嚎,却不再让人胆寒。楚瑶的冰镜里,新的演练计划正在成形,上面用朱砂写着:“下月增设‘平民护送’科目,用真人扮演老弱妇孺。”
“会不会太危险?”叶风轻声问。
楚瑶的指尖划过镜中的朱砂:“你还记得西漠被屠的那个部落吗?他们的孩子,当年也像阿蛮这么大。我们现在多让弟子们流点汗,将来就少让百姓们流血。”
风灵珠突然发出轻鸣,与远处的剑鸣、丹炉的嗡鸣、兽骑的嘶鸣汇成一曲。叶风望着漫天星辰,突然想起林炎说的话:“真正的强大,不是永远不败,是明知会败,还敢拔剑。”
黑风岭的瘴气彻底散去了,露出底下肥沃的土壤。有弟子发现,在当年布设血祭阵的地方,竟冒出了嫩绿的新芽。阿蛮说,那是雷鹏雏鸟衔来的种子,在符文的灰烬里,长得格外精神。
或许黑暗永远不会消失,但只要这些新芽还在生长,只要这些少年还在灯下磨剑,这片大陆的光,就永远不会熄灭。就像叶风常说的:“别怕长夜漫漫,因为总有赶路人,把自己活成了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