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看落在谁手里。”东皇太一捻须笑道,”这些腌臜货色拿它装人魂魄精血,若在你手中嘛...“话音未落,萧洋已拔开壶塞凑眼窥探,却见壶中漆黑如墨。
“蠢材!”东皇太一气得胡须翘起,”这等灵物岂是这般看法?需得以血为引!”
萧洋咬破指尖,血珠滴落壶身竟凝而不散。
正疑惑间,东皇太一嗤笑道:“原主尚在,你急什么?”
黑衣人见状慌忙叩首:“小的这就解除契约!”只见他掐诀念咒,葫芦表面顿时泛起青光。
那滴悬而未落的血珠忽如活物,倏地渗入壶中。
萧洋脑中轰然作响,识海内蓦地浮现一尊玲珑玉壶。
正在打坐的神农残魂睁开双目,轻抚壶身叹道:“气运加身啊...“
神识探入壶内,但见雾锁重楼,五十步外血池翻涌。
浓重的腥气扑面而来,萧洋不禁掩鼻。
这时外界传来东皇太一的呼唤:“小子,可瞧见什么了?”
萧洋探视着乾坤壶内的景象,这片天地仿佛无边无际,前方尽数被朦胧雾气遮蔽,视野所及之处唯有一方猩红的血池静静躺在其中。
东皇太一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萧洋缓缓收回神识。
“如何?可有发现?”东皇太一迫不及待地凑上前,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空间确实广阔,但除了一方血池外,其余皆被雾气遮掩,目力所及不过百丈。”萧洋语气平静。
“什么?你能看清百丈之距?”东皇太一惊诧不已。
“正是,有何不妥?”萧洋不解地望向对方。
东皇太一苦笑道:“无妨,你当真了得!”
原来这乾坤壶内的可视范围与主人神识强弱息息相关。
常人能见十丈已属难得,如那黑衣人最多仅能窥见血池一角。
而萧洋竟能洞察百丈,足见其神识之强横。
“往后你的物件都可收入此壶,只需心念一动便能取出。”东皇太一摩挲着乾坤壶,难掩艳羡之情。
萧洋颔首道:“确实方便。”
就在萧洋神识游走壶中时,他的肉身始终静立原地。
久候多时的秦筝终于出声道:“皇主,此人该如何处置?”
萧洋这才将目光投向跪伏在地的黑衣人。
感受到视线,黑衣人浑身颤抖,额头重重叩击地面,发出沉闷声响。
“饶命啊!我从未害人性命,只是奉命收集亡者精血!”黑衣人声泪俱下。
“既知黑衣组织作恶多端,为何还要助纣为虐?”萧洋厉声质问。
黑衣人面露难色,良久才长叹道:“他们掳走我八旬老母相要挟...我实在走投无路啊!”
萧洋沉吟片刻:“记住,救出令堂后若再与黑衣人为伍,定不轻饶!”
“多谢皇主开恩!”黑衣人连连叩首。
秦筝收剑入鞘,冷声道:“还不速速起身!”
待黑衣人战战兢兢站定,萧洋继续问道:“丹朱集的百姓,可是遭了你们毒手?”
“是黑使带人所为,与我无关啊!”黑衣人慌忙辩解。
“刚才有没有看见一个人经过?”
“有!他被黑使的人带走了!”
“带去哪儿了?”
“八成是押往忘隐镇了!那儿就是他们的老巢!”
“走了多久?”
“没多久!就在你们来之前刚走!现在追还来得及!”
“往哪个方向?他们几个人?”
“不多!就三个!往那边去了!”黑衣人抬手一指。
听说只有三人,萧洋收起乾坤壶,与水云间交换了个眼神,沉声道:“追!”
话音未落,两人已朝黑衣人指的方向疾奔而去。
秦筝见状正要跟上,萧洋却猛地回头:“秦筝!你留下看着他!要是发现他敢撒谎……“他眯眼扫向黑衣人,冷笑一声。
黑衣人慌忙摆手:“不敢不敢!我句句属实!”
“最好如此!”萧洋丢下话,转身追向水云间。
“皇主当心!”秦筝高喊。
萧洋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身影已掠出数丈。
两人一路疾驰,不多时便望见前方几个黑影——一人负手走在最前,中间押着水山,后面两人时不时推搡着他。
萧洋和水云间闪身藏到树后。”先解决后面两个,”萧洋低声道,”你右我左,速战速决。”
水云间点头:“明白!”
沿途掩体稀少,两人迂回绕前,终于在一里外的岔路口找到绝佳伏击点——两块巨石分立道旁,正好藏身。
不多时,黑衣人押着水山行至此处。
待他们刚过巨石,萧洋骤然暴起,直取左侧目标。
水云间因视角所限,动作稍迟半拍。
萧洋的突袭惊动了前方负手的黑衣人。
那人就地一滚,堪堪避过杀招。
左侧黑衣人急退,却快不过萧洋的刀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