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侧黑衣人见状欲救同伴,水山却猛然沉肩撞向其腹部!
“砰!”被撞者倒飞而出,正迎上扑来的水云间。
寒光闪过,匕首已没入咽喉。
几乎同时,两声闷响,两名黑衣人颓然倒地。
负手的黑衣人盯着两具尸体,厉声道:“你们是谁?敢对黑使动手!”
水云间慢条斯理拭去匕首血迹:“你又是谁?”
“哼!”黑衣人傲然抬头,”我乃统辖此地的黑使!”他等着看对方惊恐的表情,却只换来两道冰冷的目光。
可黑使万万没料到,眼前二人竟是冲着他来的!
水云间佯装惊恐地后退半步:“你...你就是黑使?”
“取你性命之人。”萧洋的嗓音淬着寒冰。
这话让黑使脊背发凉,靴底蹭着地面往后挪了半步。
水云间此刻也敛去伪装,眼中杀意如实质般刺来。
“就是他!”水山在二人身后嘶吼,捆缚的绳索勒进皮肉,”丹朱集三十七条人命,我表叔的血债!”
匕首寒光闪过,水山腕间的麻绳应声而断。
黑使扫视着三人,喉结滚动——今日怕是难逃一劫。
方才两个得力手下顷刻毙命,虽说对方是偷袭,但这般利落手法......
他又悄悄后撤半步,气势已泄了大半。
“屠尽丹朱集,所为何事?”萧洋盯着他不断后移的靴跟。
黑使突然停住,见对方未再逼近,反倒生出侥幸:“凭何告诉你?”
颈间骤然一紧!他根本没看清萧洋如何出手,气管已被铁钳般的手指扣住,耳畔嗡嗡作响。
“最后问一次。”萧洋指节发白。
黑使眼球暴突,喉间挤出破碎的咕噜声。
待钳制稍松,他贪婪吞咽着空气:“我说...咳咳...是黑尊大人下的令...周边...咳咳...所有黑使都接了任务...“
萧洋瞳孔骤缩。
昊天族周边?这是要——
“具体名单!”
“不...不清楚...“黑使脚尖悬空乱蹬,”但昊天族方圆百里...咳咳...都有我们的人...“
寒意顺着萧洋脊梁窜上来。
黑尊在抢时间!必须赶在精血集齐前——
“该说的都...放了我...“黑使话音未落,突然瞪大眼睛。
水云间的匕首已没入他心窝,刀柄在她掌心旋了半圈。
黑使嘴唇颤抖着,却只涌出汩汩鲜血。
当他看清少女眼底滔天恨意时,终于明白——从始至终,就没有活路。
匕首抽离的瞬间,萧洋松开了手。
尸体砸在地上,扬起细小的尘埃。
萧洋松开手指的刹那,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黑使的身躯重重砸在地面上。
倒地后的黑衣人仍在剧烈痉挛,胸前伤口汩汩涌出暗红的血泉。
水山踱至尸身旁,抬腿狠狠踢了一脚,冷笑道:“就凭你也配活着?当初威胁我们水族时,就该料到今日下场!”说罢朝尸体啐了口唾沫,仿佛这样能宣泄满腔愤恨。
“该启程了。”萧洋凝视着地上僵直的尸体,”黑使既除,砂岩村暂时安全。”
水云间拍了拍水山肩膀,眉眼间久违地舒展开来。
自黑使胁迫水族以来,这位族长首次露出笑意,压在心头的大石终于落地。”听你的。”他对萧洋颔首道。
众人简单处理后,很快返回丹朱集。
街角处,秦筝正押着个面壁蹲守的黑衣人。
见到水山安然归来,她飞奔上前紧紧相拥,声音哽咽:“回来就好......“
“处理干净了?”萧洋对墙角那人说道,”脱了这身黑衣,回家侍奉老母吧。”
黑衣人闻言弹跳而起,慌忙扯下斗篷掷于地面:“早想摆脱这身狗皮了!”他郑重作揖后快步离去,背影很快消失在集市尽头。
秦筝望着尘土轻叹:“但愿他别再回头。”
“不会的。”萧洋转向众人,”此地事毕,该动身了。”
返程途中,水山眼中复仇的火焰渐熄。
经萧洋劝说,他终是明白黑衣人中亦有被迫者。
青年望着天边残阳,将表叔的仇恨暂且压下。
水族广场上,集结的族人已准备就绪。
秦筝清点完毕,萧洋振臂一挥:“出发!”
队伍向着昊天族方向迤逦而行。
第三日黄昏,领路的昊宇展开皮质地图:“明日此时,就能看见族地炊烟了。”萧洋望着远处山峦轮廓,默默加快了脚步。
旅途异常沉寂,这种死寂令人毛骨悚然。
众人只顾埋头赶路,谁也没心思多想。
刚离开营地不久,途经第一个村落时,马铃儿心里就泛起了嘀咕。
起初她并未在意,只是随着队伍默默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