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药!里面是治心悸的丹参……”
魏忠贤上前,用银簪搅了搅药汁,簪尖瞬间变黑。
“陛下,药里掺了墨粉,是密写的信!”
刘太妃浑身发抖,瘫在地上说不出话。
朱由校挥挥手。
“魏忠贤,带刘太妃去诏狱,和周应秋对质!梁太妃知情不报,禁足寿康宫,抄查她儿子在江南的田产!”
锦衣卫拖走刘太妃时,她哭喊着拽住廊柱。
“陛下!老奴招!庄妃每月给信王送密信,用五殿下的尿布包着送出宫!”
朱由校眼神一沉,立刻带张嫣去庄妃宫。
刚到门口就听见殿内哭闹——庄妃正打五殿下,骂他“多嘴”。
“住手!”
朱由校踹开门,庄妃吓得瘫在地上。
五殿下扑到张嫣怀里,哭着举着块玉佩。
“皇嫂,先生给我的,说送出去能换蜜饯!”
张嫣接过玉佩,瞳孔骤缩。
玉佩上刻着“徐府”二字,是徐弘基府上的纹章!
“庄妃,”
朱由校拿起案上的尿布,果然在夹层里摸到张纸条。
“‘周应秋已招,速让徐弘基转移盐商银’,这是你写的?”
庄妃浑身筛糠,磕头如捣蒜。
“是信王殿下逼我的!他说我要是不送,就杀了五殿下!”
“信王倒是敢拿皇弟要挟!”
朱由校冷笑。
“魏忠贤,贬庄妃为庶人,送浣衣局!五殿下交给李嬷嬷抚养,即日起搬去乾清宫偏殿,贴身照看!”
张嫣抱着哭啼的五殿下,轻声安抚,指尖却攥着那枚徐府玉佩。
徐弘基还在江南,信王让他转移盐商银,是想留后路!
处理完后宫诸事,朱由校和张嫣刚回乾清宫,就听见殿外传来宫女的尖叫。
“客氏姑娘!您怎么吐血了!”
两人快步冲出,只见客氏倒在雪地里,脸色青紫,嘴角淌着黑血,右手紧紧攥着张皱巴巴的纸。
张嫣蹲下身,小心翼翼掰开客氏的手,纸上的字歪歪扭扭。
“皇后欲逐我,信王救我”,笔迹和周应秋的供词如出一辙!
“陛下,是周应秋的笔迹!”
张嫣抬头,声音发颤。
“客氏是被人下毒,还被栽赃给臣妾!”
朱由校蹲下身,摸了摸客氏的脉搏,又看了看她嘴角的黑血,眼神冷得像冰。
“是牵机引,发作快,死前会让人神志模糊。”
他抬头看向魏忠贤,声音淬着杀意。
“查!客氏今天见了谁,吃了谁送的东西,还有这张纸,是怎么到她手里的!”
魏忠贤刚要领命,就见一名锦衣卫匆匆跑来,手里举着个香囊。
“陛下!在周应秋的囚车里搜到的,里面有牵机引的药包,还有徐弘基给信王的密信!”
朱由校接过密信,展开一看,瞳孔骤缩。
上面写着“客氏知太多,除之,嫁祸皇后,乱帝心”!
张嫣凑过来一看,浑身冰凉。
信王和徐弘基不仅要杀客氏灭口,还要栽赃她,让陛下疑心后宫!
就在这时,偏殿传来李嬷嬷的惊呼。
“殿下!五殿下怎么晕过去了!”
朱由校和张嫣对视一眼,同时冲向偏殿。
五殿下刚喝了庄妃宫里送来的“安神汤”,此刻脸色惨白,呼吸微弱!
张嫣抱着五殿下,眼泪掉在他脸上。
“陛下,是庄妃!她临走前让宫女送的汤!”
朱由校摸了摸五殿下的颈动脉,又闻了闻汤碗的味道,拳头攥得咯咯响。
“是蒙汗药掺了少量附子,想让五殿下昏睡,嫁祸李嬷嬷照顾不周!”
他抬头看向殿外,雪越下越大,诏狱方向传来周应秋的惨叫。
魏忠贤正在提审,想必很快就能挖出信王和徐弘基的全部阴谋!
但五殿下还在昏迷,客氏生死未卜。
张嫣看着怀里的皇弟,突然意识到:这场暗战,连五岁的孩子都成了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