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君恩从士兵身后走出来,官帽歪了都没顾上扶。
得意地笑。
“李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贵阳保不住了,随我投靠安邦彦,共享富贵,不然,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就凭你们这三百乌合之众?”
李标冷笑一声,抬手一挥。
“咚!咚!咚!”
营外突然鼓声大作,震得地都在抖。
袁可立骑着战马,手持长枪,身后两万明军像潮水般涌进来。
箭矢如雨,朝着叛兵射去。
“戴君恩、陆合章!你们的密谋,东厂早查得一清二楚!还不束手就擒!”
袁可立的声音像惊雷,炸在每个人耳边。
陆合章脸色煞白,突然转身,一把揪住戴君恩的衣领,将他按在地上。
“巡抚大人!末将是假意顺从戴君恩,就是为了诱敌!这就把他献给大人!”
戴君恩被按得脸贴地面,泥土塞了一嘴。
又惊又怒,眼珠子快瞪出来。
“陆合章!你这个叛徒!我杀了你!”
“拿下!”
李标冷喝一声,锦衣卫如狼似虎地冲上来。
铁链“哗啦”套在两人脖子上,拖拽着往囚车里塞。
营内的叛兵没了主心骨,被明军砍得哭爹喊娘。
不到半个时辰,兵变就彻底平息。
袁可立勒住马缰,对李标道。
“李大人,安邦彦还在城外等着,咱们将计就计,打开城门诱他入城,关门打狗!”
李标点头。
“就按袁大人说的办!传令下去,打开城门,装作城内已乱的样子!”
贵阳城外的叛军阵前,安邦彦眯着眼。
看着缓缓打开的城门,还有城墙上慌慌张张的守军。
顿时大笑。
“戴君恩果然得手了!”
他抬手一挥,马鞭指向前方。
“全军入城!不准烧杀抢掠!贵阳的金银财宝、粮食布匹,全是咱们的!”
十万叛军像饿狼扑食般冲向城门,争先恐后地往里挤,马蹄踏得城门洞的石板咯吱响。
就在叛军大半入城时,“哐当”一声巨响。
城门突然关闭,落下千斤闸,将叛军拦成两段。
“不好!中计了!”
安邦彦脸色大变,刚要下令撤军。
街道两侧的屋顶、墙后突然冒出无数明军。
箭矢、滚石、热油像暴雨般落下。
“杀!”
袁可立手持长枪,一马当先冲进叛军阵中。
枪尖挑翻一名叛将,鲜血溅在铠甲上。
明军将士们齐声呐喊,刀光剑影中,叛军哭喊声、惨叫声此起彼伏,像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
安邦彦挥刀砍倒两名冲上来的明军,策马往城外冲。
身后的亲兵死死护住他,一路砍杀,才冲出重围。
他带着残部一路向西逃窜,沿途不断有士兵掉队、战死。
原本十万大军,逃到乌江边时,只剩下不到三万。
乌江的江水湍急,浪花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溅起雪白的水花。
安邦彦勒住马缰,刚要下令找船渡江。
就见儿子安位骑着一匹快马,疯了似的奔来。
头发散乱,脸上满是泪痕。
“父王!大事不好了!”
安位的声音抖得像筛糠,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安邦彦稳住心神,怒喝道。
“慌什么!不就是中了明军的埋伏吗?咱们还有三万大军,回到水西,照样能卷土重来!”
“不是啊父王!”
安位急得眼泪掉下来,声音拔高,震得江风都停了。
“水西出事了!云南、四川方向突然冒出大批明军,已经攻下咱们十九个寨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