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2月3日的午后，松雾温泉度假村的独栋汤屋被暖雾裹得严实。青石砌成的私汤池里冒着袅袅热气，李明宇靠在池边的岩石上，指尖捏着一杯勃艮第红酒，杯壁上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进池里，溅起细小的涟漪。今天是他21周岁生日，洪小姐坐在对面的池沿上，面前的白瓷盘里摆着切好的车厘子和蓝莓，语气里带着笑意：“没想到你这个年纪，倒喜欢喝这么醇厚的酒。”

李明宇轻笑一声，抿了口红酒，舌尖漫开淡淡的果香：“比起热闹，我更习惯清静。”汤池旁的小桌上，放着一个简约的黑森林蛋糕，烛火刚被吹灭，奶油上“21”的数字还沾着几粒糖霜。他看着池面倒映的暖黄灯光，暂时把追查星耀过往的沉重心事抛开——难得有这样的时刻，能卸下防备，享受片刻的松弛。

洪小姐从旁边的果盘里捻起一颗饱满的车厘子，递到他唇边，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下唇，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柔：“明宇，生日快乐。”

李明宇微微张口含住车厘子，牙齿轻咬却未完全嚼碎，甜美的汁水在舌尖漫开时，他突然偏过头，唇瓣轻启，将半颗带着温热气息的樱桃吐在唇间。没等洪小姐反应，他伸手扣住她的后颈，将她拉近，唇瓣直接覆了上去——那半颗樱桃被两人的唇齿夹在中间，带着他口腔的温度，轻轻抵在洪小姐的舌尖。

洪小姐的睫毛颤了颤，没有抗拒，反而微微张口，舌尖轻轻勾住那半颗樱桃。李明宇的舌尖顺势探入，与她的舌尖缠在一起，一点点将樱桃搅碎。甜腻的樱桃汁在两人唇齿间漫开，顺着嘴角往下淌，滴在洪小姐的锁骨上，像一颗晶莹的红宝石。

“唔……”洪小姐发出一声轻吟，手臂环得更紧，指尖插进李明宇湿润的头发里，指尖微微用力。汤池里的水因为两人贴近的动作泛起更大的涟漪，水珠溅在池边的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像在无声记录着这一刻的缠绵。

李明宇的吻渐渐加深，唇齿间满是樱桃的甜香与红酒的醇香，暖雾缭绕中，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变得越来越急促。他能清晰感受到洪小姐舌尖的柔软，感受到樱桃汁在唇间流淌的黏腻，所有关于工作的烦躁、对未来的迷茫，在这一刻都被这极致的甜腻与温热取代，只剩下彼此唇齿间的触感，真实而灼热。

直到樱桃被完全搅碎，汁水浸透了两人的嘴唇，李明宇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看着她被吻得泛红的嘴唇，嘴角勾起一抹轻笑。洪小姐的脸颊泛着红晕，指尖轻轻擦过他嘴角残留的樱桃汁，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苏晴呢。”

“这个时候，提她干嘛。”李明宇的声音低沉，带着笑意，伸手将她嘴角的樱桃汁也拭去，指尖的温度让洪小姐的脸颊更烫。私汤室里的暖雾似乎更浓了，将两人的身影裹得愈发模糊，只剩下唇齿间残留的甜香，在空气里久久不散。

与此同时，几百公里外的滨海市，星耀集团顶层的会议室里，却是一片剑拔弩张的景象。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灰蒙蒙的城市天际线，室内的中央空调冷气开得十足，却压不住众人脸上的焦灼。董事长苏明远坐在主位，手指重重地敲击着光滑的红木会议桌，桌面上摊开的文件上，“抗癌实验药外流”几个字被红笔圈了一圈又一圈，格外刺眼。

“说说吧，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苏明远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目光扫过台下低着头的生产部、质检部负责人，“未通过临床验证的实验药，怎么就混进合格药品里流到市面上了？病人发病率直线上升，药监局的人已经在楼下了，你们谁能给我一个交代？”

生产部总监战战兢兢地站起来，手里攥着一份皱巴巴的生产记录：“苏董……初步查出来是车间夜班工人操作失误，把贴错标签的实验药和合格药装在了同一个周转箱里，质检环节也没发现……现在已经联系到了部分用药患者，但还有十几例找不到具体联系方式。”

“失误？一句失误就能解决问题吗？”法务部负责人猛地拍了下桌子，文件散落一地，“现在媒体已经拿到了患者的病例，明天一早就会报道！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找借口，是想办法止损——要么尽快拿出赔偿方案安抚家属，要么找到证据证明药和患者发病没有直接关联，否则星耀的声誉就全毁了！”

公关部经理也急得额头冒汗，手里的平板上满是网上的负面评论：“苏董，我们已经联系了几家主流媒体，想压下报道，可对方说药监局已经介入，不敢轻易撤稿。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召开紧急发布会，公开道歉并承诺承担所有医疗费用，或许还能挽回一点信任。”

一直坐在旁边沉默的集团副总赵临，突然“啪”地一声将手里的钢笔摔在桌上，粗话脱口而出：“真他妈是服了！一天天的，也不知道你们这些质检部的人到底在干嘛！能干不能干了？不能干都滚蛋！”他的声音又粗又沉，带着毫不掩饰的暴怒，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质检部那排人，“这么大的事情，药流出去多长时间了？到现在病人都发病了才发现！公司花那么多钱养你们，到底有什么用？！”

质检部总监的头埋得更低了，手指紧紧攥着衣角，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旁边的几个质检专员也一个个低着头，肩膀微微发颤，没人敢接话——他们不是不知道问题，星耀集团每天的药品吞吐量极大，流水线上的药品一箱接一箱，偶尔出现标签混淆的纰漏确实难以完全避免，可这次偏偏是绝对不能外流的实验药，还是专供特定人群的“特效药”。

赵临的怒火没歇，骂完质检部，又猛地将目光转向公关部经理，语气更冲：“还有你们公关部！别在那儿装模作样了！一天天就知道对着媒体说漂亮话，跟公司的理念狗屁不通！”他指着公关部经理手里的平板，眼神里满是鄙夷，“之前天天在媒体面前胡说八道，把公司吹得跟救苦救难的菩萨似的，又是‘普惠医疗’又是‘百姓健康’，结果呢？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那些漂亮话全成了打自己脸的巴掌！”

公关部经理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想辩解却被赵临打断：“每次都得等你们把事儿搞砸了，让我来给你们擦屁股！之前产品出点小问题，你们就只会发声明、喊口号，最后还不是我去跟媒体斡旋、跟合作方赔笑脸？这次更厉害，实验药外流这么大的篓子，你们除了说‘开发布会道歉’，还能想出点有用的招不？！”

赵临骂完公关部，胸口还在剧烈起伏，目光扫过法务部那一排，怒火又“噌”地冒了上来，指着法务部临时负责人的方向，语气比之前更冲：“还有你们法务部！自从之前那部长走了，换了这么个毛头小子接管，我看你们是彻底没个准头了！”

“一天天不知道在搞什么新案子，没完没了地折腾！”赵临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旧案子也被你们翻来翻去，前几天我路过档案室，看见个新来的实习生，居然在看找94年的卷宗！我真是服了！”

有那心思翻旧账，不如好好弄弄这几年的新案子！”赵临越说越气，伸手拍了下桌子，桌上的文件都震得跳了跳，“这几年外面的上访、诉讼还少吗？棺材板都快压不住了，你们倒是理啊！前台堆的诉讼书都快没过膝盖了，一个个跟没看见似的！”他喘了口气，眼神扫过法务部众人，满是鄙夷：“公司花这么多钱养你们这些部门，到底有什么用？一个个看着人模人样，办起事来全是废物！我看你们连社会边角料都不如——边角料还能填个缝，你们呢？除了扯皮就是拖延，没完没了！”

苏明远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却没阻止赵临——他心里也对法务部的效率不满，只是没像赵临这么直白。毕竟现在实验药外流的事还没解决，要是再被旧案、新诉讼缠上，星耀只会更被动。

见赵临的怒火越烧越旺，苏明远终于站起身，缓步走到赵临身边，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沉稳：“赵总，先消消气。现在骂他们、生闷气没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把实验药泄露的事儿摆平，别让事情再扩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