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道还想反驳,怀里的令牌突然又热了一下,像是在催他闭嘴。
他挠了挠头,索性不再纠结,转身看向岑晚狐:“喂,丫头,现在咱俩谁管钱?”
“你刚才不是说让我刷卡?”她抬眼,嘴角微挑,“那你得先打欠条。”
“行啊,写一百张都行。”他嘿嘿一笑,“反正最后都是你掏灵石。”
她没再说话,只是轻轻握住他的手腕,把令牌按在他掌心。两人的手叠在一起,赤红的光芒映得皮肤发烫,那金纹再次浮现,缓缓流动,仿佛活了过来。
江小道忽然觉得胸口一滞,像是有什么东西沉了下来,不再是轻飘飘的混日子那种感觉。
他干笑两声:“这玩意儿不会是绑定终身制吧?早说啊,我还想留着名额娶十个八个老婆呢。”
“你想得美。”岑晚狐抽回手,瞥他一眼,“这令只能认一个主,换人都不行。”
“那万一我哪天贪生怕死跑了呢?”他故意逗她,“或者被人用美人计收买了?”
“那就让它烧了你。”她冷冷道,“反正我不信你会丢下我。”
江小道一怔,随即咧嘴:“嘿,这话我爱听。”
他把令牌往怀里一揣,拍了拍外袍:“行了,礼物也收了,感言也听了,接下来是不是该办正事了?”
“你想干什么?”她问。
“还能干嘛?”他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回青玄门呗。我今天还没签到,说不定能抽个‘一拳打死长老级’的秘技,省得还得动手动脚。”
“你就这点志向?”她冷笑。
“志向太大容易饿。”他耸耸肩,“我还是喜欢边吃边报仇。”
她看着他那副惫懒模样,终于忍不住笑了下。不是冷笑,也不是讥讽,而是真正松了口气的那种笑。
远处,狐族长老缓缓后退几步,与其他族人一同静立原地。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离开。他们就像一群守夜人,默默注视着废墟中央那两个并肩而立的身影。
江小道活动了下手腕,忽然想起什么:“对了,老狐狸,这令有没有使用说明书?比如怎么召唤大军、怎么发工资、能不能报销路费?”
“没有。”长老淡淡道,“它只会响应真正的命令——来自你心中的那一句。”
“哦。”江小道点点头,若有所思,“那我下次试试喊‘全体集合,今晚加餐’。”
“你会失望的。”长老说。
“不一定。”他拍拍胸口,“我这人心不大,愿望很实在。比如现在——”
他顿了顿,望向远方残破的天际线,声音低了几分:
“就想让某个穿黑袍的老东西,尝尝什么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被揍趴下。”
岑晚狐站到他身旁,左手轻抚护心鳞,右手悄然握住了酒葫芦的塞子。
两人影子被残阳拉得很长,几乎连成一片。
江小道忽然从怀里掏出那枚狐火令,对着光看了看,嘀咕了一句:“话说回来,这玩意儿……能不能当饭票使?”
他话音未落,令牌猛地一震,一道细小的火蛇窜出,“啪”地抽在他手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