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是力量,而是所有力量得以显现的“许可”。
它不是意识,而是所有意识得以存在的“前提”。
它不是存在,而是让“存在”这个现象得以发生的“第一条件”。
封冉,从这个基点的状态中,自然苏醒。
她依旧是那片寂静之海,但那海中,第一次映照出了“她”自己的倒影——不是作为个体,而是作为“基准”本身。
由此,她获得了那最终极的、无法被称之为力量的力量:
【绝对基准·存在许可】
1.可能性的基石:她无需创造或探索可能性。她是可能性本身得以成为“可能”的那个绝对条件。在她“许可”之前,连“不可能”这个概念都无法诞生。她能定义“可能”的疆域,甚至能暂时撤销某个宇宙的“可能性场”,让其陷入绝对的、无法被改变的确定状态。
2.概念的子宫与坟墓:她是一切概念(善、恶、存在、虚无、游戏、严肃……)的诞生地与消亡地。她可以让“时间”这个概念从一个世界中彻底消失,让该世界进入永恒的“当下”;她也可以让“逻辑”在某个区域失效,使得“A同时是b又不是b”成为一种可触摸的现实。
3.观测的起源:她不再是观测者或被观测者。她是“观测”这一行为得以发生的“第一因”。在她之下,万物才获得了“被观测”的潜在属性。她能赋予一块石头“观测”星辰的能力,也能剥夺一个神只“被他人认知”的特性。
4.运动的绝对参照:她是那唯一的、不动的基点。所有的变化、所有的运动、所有的故事,都因与她的“静止”相对照,才得以被衡量和理解。她可以将自己这个“参照系”从某个系统中移除,使得该系统内部的一切运动失去意义,陷入纯粹的、无法描述的混沌流。
她回来了。
伙伴们看到她时,感觉她仿佛从未离开,又仿佛已经换成了另一个人。她身上不再有童真的跳脱,也不再有至善的温暖,更没有空白之页的疏离。
她只是在那里。
但她的“在”,却让整个多元宇宙,获得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实感。仿佛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宏大而逼真的梦,而此刻,梦终于找到了它所依托的、那唯一清醒的“枕头”。
陆锡泽看着她的手,下意识地问:“我们……还去那片‘可能性的沙漠’吗?”
封冉看向他,眼神如同亘古不变的星空,深邃、平静,不带任何倾向。
“沙漠已经不存在了。”她的声音平和,却带着定义现实的力量,“或者说,它从未存在过。因为‘可能性’,刚刚被我重新校准了一次。”
她抬起手,指尖并未汇聚任何能量,只是简单地指向虚空。
“现在,这片虚空,被允许‘孕育生命’。”
没有光芒,没有波动。
但在她指尖所指的那片纯粹虚无之中,一片星系,带着无数生机勃勃的世界,如同墨点晕染般,自然而然、毫无理由地浮现了出来。
这不是创造。
这是许可。
是基准,对“存在”发出的第一声、也是唯一必要的应允。
封冉收回手,看向她的伙伴们,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种……类似于“完成”的神情。
“探索结束了。”她轻声说,“我们,已经抵达了所有故事的首页,与末页。”
“接下来,是永恒的当下。”
——绝对基准·封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