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莹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厚赏惊呆了,顿时变得惶恐起来,连连摆手,小脸涨得通红:“不…不行的!大公子!这太贵重了!奴婢…奴婢只是个下人,怎么能…”
谢天歌才不管这些,将缰绳塞进她手里,让她用手去感受着马儿温热的呼吸和强健的生命力,“这马以后就是你的了!快谢谢我大哥!”
谢云旗催促道:“好了好了,名字想好了没有?咱们该去姑姑那儿用膳了,去晚了小心挨训!”
谢天歌闻言,立刻仰起小脸,胸有成竹地宣布:“取好了!而且两个我都取好了!”
她先伸出左手,拍了拍那匹神骏的黑马:“这个,通体乌黑,油光水滑,像一颗黑珍珠!就叫‘珍珠’!”然后她又伸出右手,摸了摸那匹枣红马:“这个颜色,像我最爱吃的蜜枣!就叫‘红枣’!”
“珍珠”和“红枣”……
她话音刚落,那匹傲气的黑马仿佛听懂了似的,极其嫌弃地打了一个响亮的响鼻,甚至还甩了甩脑袋,表达着无声的抗议。
谢绽英只觉得眉心突突地跳,一阵熟悉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谢云旗则是一副“果然如此!我就知道!”的表情,扶着额头不忍直视。
谢天歌才不管马和哥哥们的反应,她只转过头,眼睛亮闪闪地,充满期待地望向慕容笙,寻求认可:“阿笙!我取的名字好不好?”
慕容笙看着她那副“快夸我”的可爱模样,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满溢出来,他毫不犹豫地、无比真诚地点头,声音温和而坚定:“好。”
谢天歌心花怒放,又立刻转向还处于震惊中的阿莹:“阿莹!我取的名字好不好?”
阿莹立刻用力点头,“好!小姐取的名字最好听了!”
谢天歌顿时像打了胜仗一般,得意地扬起小下巴,宣布道:“看!三比二!我的马就叫这个名字了!珍珠!红枣!”
谢云旗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他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用素黑色金属打造的吊坠链子。
他也没多说什么,直接伸手,带着点兄长特有的不容拒绝的意味,将那链子挂到了谢天歌的脖颈上。
冰凉的金属贴到皮肤,谢天歌下意识地低头看去。
只见那吊坠并非寻常的玉石或珠宝,而是一个造型十分奇特的金属件,线条利落,结构精妙,仿佛是一把钥匙,却又比寻常钥匙复杂精巧得多,更像某种机关的核心部件。
“喏,”谢云旗语气随意,仿佛只是给了件小玩意儿,“最近正给你捣鼓一个‘机扩百纳箱’,这是开箱的‘钥匙’,以后把爹给你准备的嫁妆放进去,钥匙先给你戴着玩,别弄丢了。”
谢天歌的注意力完全被这造型奇特又酷酷的吊坠吸引了,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研究,指腹感受着上面细微的凹凸和转折,浑然没在意哥哥后半句关于“嫁妆”什么的不重要的词儿。
然而,站在一旁的慕容笙,却将“嫁妆”二字清晰地听入了耳中。
这两个字仿佛带着某种特殊的魔力,他俊美的侧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那白皙的耳廓,却悄然漫上了一层薄红。
谢天歌研究了一会儿,扬起小脸,脸上绽放出大大的笑容,真心实意地道谢:“谢谢二哥!二哥每年送的东西都这么有趣!我回去就要看看那个‘百纳箱’长什么样!”
谢云旗闻言却蹙起了眉头,摆手道:“急什么?那箱子还没完全做好呢,我还在想往里面再加几个保护装置,免得哪个不开眼的小贼敢打它的主意。”
谢天歌也不着急,乖巧点头:“好吧好吧,那二哥做好了,再给我看!”
看着她那充满信任和期待的眼神,谢云旗心底一片柔软,“好了,礼物也收了,马也取了名了,该去姑姑那儿用膳了。”
谢天歌这才想起正事,连忙应道:“哦对!吃饭吃饭!”
她忽然转向慕容笙,眼神亮晶晶:“阿笙,你也一起去吗?”
慕容笙微笑道:“这是你们谢家的小宴。”
谢天歌闪过一丝明显的失望,“那好吧!那我吃完了就来找你!我们一起去游湖划船。行宫的秋月湖可大了!”
慕容笙唇角弯起温柔的弧度,毫不犹豫地点头应允:“好。我等你。”
阳光洒落,将他周身清冷的气息融化,那双望着她的眼睛里,盛满了细碎的、温暖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