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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天下变革(1/2)

第一百零六回:帝心笃定固国策经略苍梧启新章(上)

这一日的长安,天光未亮,承天门外已是冠盖云集。文武百官身着朝服,手持玉笏,静候宫门开启。与往日不同的是,今日的氛围中,除了一贯的肃穆,更隐隐流动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与期待。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瞥向勋贵班列的最前方,那里,一道玄色常服的身影显得格外突兀,又理所当然——正是被皇帝特意传诏,命其今日必须上朝站班的富昌王,李之源。

李之源本人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依旧带着几分慵懒,仿佛站在这里与站在自家王府后院并无区别。他自然明白自家那位皇伯父的心思,这是要借他的势,来给今日即将宣布的重大国策,压上最重的一块砝码。

“咚——咚——咚——”

景阳钟响,宫门洞开。百官整肃衣冠,依序鱼贯而入,过金水桥,入太极殿。

山呼万岁已毕,皇帝李琰端坐龙椅之上,今日的他,面色红润,目光炯炯,眉宇间那股压抑了多年的沉郁之气仿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昂扬与自信。他甚至没有像往常一样先让内侍唱喏“有本启奏,无本退朝”,而是直接目光扫过下方,尤其在李之源身上略作停留,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随即朗声开口,声若洪钟:

“众卿平身!”

“谢陛下!”百官起身,分列两班。

李琰并未让气氛冷却,直接切入主题,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朕,登基三十余载,夙兴夜寐,不敢有丝毫懈怠,所求者,无非国泰民安,江山永固。然,以往诸多国策,或因时局所限,或因财力不济,或因掣肘颇多,往往事倍功半,难竟全功。”

他顿了顿,目光如电,扫过下方一些面露思索或惴惴之臣,继续道:“然,自朕之皇侄,富昌王李之源,为朝廷分忧,为国事奔走以来,诸卿且看!西域平定,商路畅通!异界来犯之敌,灰飞烟灭!驰道修筑,日新月异!民生改善,国库充盈!此乃何故?”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扬眉吐气的豪情:“此乃‘变’之力!此乃‘新’之功!此乃朕之皇侄,以经天纬地之才,辅以拳拳报国之心,为朕,为这玄唐天下,开辟出的一条前所未有的康庄大道!”

这番毫不掩饰的褒奖与定调,让殿内响起一片低低的议论声。不少老臣面露复杂,却无人敢在此刻出声反驳。

李琰很满意这种效果,他微微抬手,压下议论,语气变得更加坚定:“故,朕深思熟虑,决意顺应时势,革故鼎新!自今日起,朕正式昭告天下,‘万界商贸’与‘技术立国’,将为我玄唐长期不变之国策!举国之力,皆需向此倾斜!凡有益于此二策推行者,赏!凡阻挠懈怠者,严惩不贷!”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户部、工部等主要衙门的官员:“户部,需重新厘定税制,鼓励商贾,尤其是涉及诸界特产、新技术应用之商事!工部,即刻着手,于各州府县,广建‘格物学堂’,以《天工造物录》为基础,教授新学,培养工匠!更要于长安及各道核心,设立‘技术专修学院’、‘官营示范工坊’乃至‘天工研究院’!朕要让我玄唐,不仅武者如云,更要能工巧匠辈出,让我玄唐之器物,行销诸界!”

这一连串的具体指令抛出,如同巨石入水,激起了更大的波澜。建立官学体系,大规模培养工匠,这简直是颠覆了千年来“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传统!

一位须发皆白、身着紫袍的老御史终于忍不住,出列躬身,声音带着颤巍:“陛下!三思啊!工匠之术,不过奇技淫巧,岂能与圣贤文章相提并论?设为官学,与士子同列,恐寒了天下读书人之心,动摇国本啊!”

若是往常,这等谏言必会引起不少清流的附和。但今日,李琰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甚至没有动怒,只是语气平淡却带着千钧之力反问道:“寒心?动摇国本?王御史,朕问你,若无富昌王麾下工匠改良农具,提升耕作之效,你每日所食之米从何而来?若无那‘冷热机’调节工坊温度,提高产出,你身上所着之丝绸绢帛价格几何?若无驰道畅通物流,你这御史的奏疏,何时才能送到朕的案头?若无新式军械,上次苍梧界入侵,靠你等读书人的唇枪舌剑,可能退敌?”

一连串的反问,如同重锤,砸得那位老御史脸色煞白,哑口无言。

李琰冷哼一声,不再看他,目光扫视全场,带着一种“我有底气我骄傲”的派头,朗声道:“朕知道,尔等之中,仍有不少人抱着老黄历不放!觉得祖宗成法不可变!朕今日就告诉你们,时代变了!玄唐,也要变!朕有源儿在,有这源源不断的新技术、新财富、新武力在,朕就是要带着玄唐,走上这条最强、最富之路!谁敢挡路,休怪朕不讲情面!”

他这话,几乎是明晃晃地告诉所有人,他如今最大的倚仗就是李之源,而他就是要借着这股力量,推行自己的意志,成就自己的抱负!

“陛下圣明!”以秦玉龙(他虽无具体官职,但因执掌风行体系,今日被特诏列席)、王强等为代表的一批新兴势力官员,以及部分早已看清风向的务实派官员,立刻齐声高呼,声震殿宇。

李琰满意地点了点头,最后将目光投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李之源,语气缓和了许多,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征询意味:“之源,你对此,可还有何补充?”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李之源身上。

李之源这才微微抬眼,仿佛刚从神游天外中回来,他上前半步,对着御座随意地拱了拱手,语气平淡:“伯父……陛下既已乾坤独断,臣无异议。技术普及,培养人才,确是强国根基。风行体系会全力配合朝廷,提供必要的技术支持和师资培训。”

他没有慷慨陈词,只是简单的表态,但其分量,却比之前所有的争论和口号都重。皇帝要借他的势,他给了。这也意味着,从此刻起,“万界商贸与技术立国”这条船,正式扬帆起航,而李之源,就是这艘巨轮最强大的引擎与压舱石。

朝会在一片复杂难言的气氛中结束。皇帝李琰意气风发,仿佛年轻了十岁,大步流星地返回后宫。百官们则心思各异地散去,许多人明白,玄唐的天,从今日起,是真的要变了。

散朝后,李之源并未直接回府,而是与秦玉龙一同回到了王府书房。

“王爷,陛下今日……可是将您架在火上烤啊。”秦玉龙苦笑着奉上茶。他深知,虽然王爷权势滔天,但如此被皇帝公开推至台前,成为变革的旗帜与后盾,必然会吸引更多的明枪暗箭。

李之源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不以为意:“无妨。伯父需要这份底气来推行他的抱负,而我们的计划,也需要一个稳定且全力支持的朝廷。各取所需罢了。况且,”他嘴角微扬,“你觉得,如今还有谁能把我从这‘火’上拉下来吗?”

秦玉龙想到王爷那深不可测的修为和风行体系庞大的网络,也笑了:“那自是无人能及。不过,王爷,关于苍梧界渗透以及《玄穹玉历》传播之事,属下有些新的想法。”

“哦?说来听听。”

“《玄穹玉历》传播数年,在玄唐境内及部分已接触的低风险世界,进展顺利,信众日多。但属下以为,我风行体系,终究应以商贸、技术、探索为主业,长期直接掌控一个影响力巨大的信仰,并非上策,容易引人忌惮,且与我们的核心目标有所偏离。”秦玉龙分析道。

李之源点头:“嗯,继续说。”

“我建议,不如寻一合适的合作伙伴,将《玄穹玉历》的日常传播、道观管理、教义阐释等事务,逐步剥离出去,交由他们负责。我们则退居幕后,掌控核心教义制定权和最高决策权即可。”秦玉龙眼中闪着精明的光,“而最合适的合作伙伴,莫过于……三清山,道门祖庭!”

李之源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道门?上古炼气士传承延续,地位超然,底蕴深厚,却又因不善经营,个个清贫,且颇有风骨……确实是个好选择。由他们出面,既能提升《玄穹玉历》的正统性与格调,也能避免我们直接涉入宗教事务的繁琐与是非。玉龙,此事需你亲自去三清山一趟,与那位老天师好好谈谈。”

“属下明白。”秦玉龙肃然应命,“道门虽清贫,但追求大道真谛,渴望道统弘扬。《玄穹玉历》秩序井然,包容并蓄,又与王爷您打破天地桎梏的气象隐隐相合,对他们而言,或许正是重振道门的一次契机。我们可以承诺,资助他们重建、扩建道观,支持其研究经典,甚至未来,可以将三清山,打造成为诸界《玄穹玉历》信徒心目中的祖庭圣地!这对他们,是无法拒绝的诱惑。”

“善!”李之源赞道,“便以此为基础去谈。合作达成后,便以道门为根基,在苍梧界以及其他适合的世界,建立玄穹观。初期,可以依托道观,暗中支持那些有潜力、又愿意接受我们理念的小宗门,提供一些不触及根本的资源,帮他们在当地站稳脚跟,建立据点。”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勾勒着未来的蓝图:“我们要做的,不是去直接摧毁苍梧界现有的宗门体系,那会引来剧烈反弹。而是利用其内部混乱,通过道观和扶持的代理人,逐步渗透,传播我们的秩序理念,发展经济,潜移默化地改变其底层结构。让民众逐渐意识到,依附于一个提供秩序、保障、发展机会的‘集体’(未来或可称为‘行省’或‘郡县’),比依附于一个只知索取、争斗不休的宗门,更有前途。”

“王爷的意思是……逐步将宗门的统治职能剥离出来,仿照我玄唐,建立一套国家模式的行政管理体系?”秦玉龙一点就透。

“不错。”李之源点头,“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可能需要数十年,甚至更久。但方向必须明确。先从我们控制力强的据点开始试点,建立简单的户籍、税赋(以资源或劳役形式)、治安体系。让道观成为精神核心和基层治理的辅助者,让我们扶持的势力,逐步转型为地方管理者。待模式成熟,影响力扩大,再逐步推广,最终将那些冥顽不灵、阻碍发展的旧宗门,要么同化,要么……边缘化,直至踢出统治序列。”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这非一日之功,急不得。但目前苍梧界的乱局,正是我们播种的最佳时机。玉龙,你此行三清山,关乎长远布局,务必谨慎,也要展现出我们的诚意与实力。”

“必不辱命!”秦玉龙深深一揖,眼中闪烁着开拓者的兴奋光芒。他明白,王爷这是在下一盘跨越世界的大棋,而经略苍梧,便是这盘棋上至关重要的一步落子。朝堂上的国策鼎革,与这暗流涌动的异界经营,相辅相成,共同构成了玄唐走向强盛的宏大叙事。

(第一百零六回上完)

第一百零六回:帝心笃定固国策经略苍梧启新章(中)

且说秦玉龙领了李之源的重托,并未多做耽搁,稍作准备,便带着一支精干护卫与几名擅长文书礼仪的幕僚,乘坐风行体系特制的、以“冷热机”与部分傀儡核心驱动、兼具舒适与速度的马车,离开了长安,直奔位于西岳华山深处的道门祖庭——三清山。

马车行驶在平坦宽阔的新修驰道上,窗外景物飞速倒退。秦玉龙靠坐在柔软的车厢内,闭目养神,脑海中却在飞速盘算着与三清山谈判的每一个细节。他深知此行干系重大,不仅关乎《玄穹玉历》未来的传播模式,更关乎王爷对整个苍梧界乃至更多异界的长期经略方略。道门,这把传承久远却略显蒙尘的利剑,若能为其找到合适的剑鞘,并握在手中,其威力将不可估量。

数日后,车队抵达华山脚下。仰望着那云雾缭绕、仙气盎然的山峦,感受着与长安迥异的清灵气息,秦玉龙整理了一下衣冠,下令车队缓行,以示对道门祖庭的尊重。

三清山,并非单指一座山峰,而是连绵数座险峻山峦的总称。山势奇崛,古木参天,随处可见依山而建的古老道观,虽大多显得古朴甚至有些残破,却自有一股历经岁月沉淀的庄严与超然。石阶蜿蜒,直通云雾深处,偶尔有身着青色或灰色道袍的道人身影在山林间隐现,步伐轻盈,气息沉静。

早有知客道人得了消息,在山门处等候。那是一位中年道士,面容清癯,眼神澄澈,见到秦玉龙一行,不卑不亢地打了个稽首:“无量天尊。贫道清尘,奉天师之命,在此迎候秦先生。天师已在三清殿相候,请随贫道来。”

“有劳道长。”秦玉龙拱手还礼,态度谦和。他带来的护卫大部分留在山门外,只带了两位贴身随从与一位负责记录的文士,跟随清尘道长,沿着那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打磨的青石台阶,一步步向山顶攀登。

沿途可见不少道观墙垣斑驳,瓦片残损,一些年轻道士的道袍甚至打着补丁,但所有人的精神面貌却并不颓唐,反而有种专注于内的宁静。秦玉龙心中暗叹:“果然如王爷所料,道门清贫,然风骨犹存。”

行至半山腰,一座气势恢宏却难掩岁月沧桑的大殿出现在眼前,匾额上书三个古朴大字——“三清殿”。殿前广场以青石铺就,打扫得干干净净,香火气息缭绕。

殿内,光线略显昏暗,供奉着三清道祖的神像,庄严肃穆。神像之下,一位身着紫色天师道袍,头戴芙蓉冠,面容清癯、须发皆白的老者,正盘坐在蒲团之上。他气息渊深,仿佛与周围的山川大殿融为一体,赫然是迷惘境巅峰的修为!此人正是三清山新任天师,清阳子。

在清阳子身后,还侍立着几位年长的老道,皆是三清山各殿殿主或长老,修为也多在迷惘境中后期。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踏入殿门的秦玉龙身上,眼神复杂,有审视,有好奇,更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忌惮。

秦玉龙感受到殿内凝重的气氛,尤其是清阳子天师那看似平静,实则暗藏波澜的目光,心中了然。他稳步上前,对着三清神像及清阳子躬身一礼,姿态放得颇低:“晚辈秦玉龙,奉富昌王李之源之命,特来拜见天师,愿天师圣寿无疆。”

清阳子缓缓睁开眼,那是一双仿佛能洞悉世情的眼眸,他抬手虚扶,声音平和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秦先生不必多礼。富昌王殿下威震寰宇,日理万机,竟还记得我这山野老道,差先生前来,不知有何指教?”他绝口不提玄机子之事,但殿内所有人都知道,那件事如同一根刺,深深扎在三清山所有人的心头。

秦玉龙直起身,神色坦然,开门见山:“天师言重了。指教不敢当。王爷对道门传承悠久,秉持正道,心怀苍生之风骨,向来敬佩。今日派晚辈前来,是有一桩关乎道门复兴,亦关乎天下苍生福祉的大事,欲与天师及三清山共谋。”

“哦?”清阳子眉头微动,不置可否,“不知是何等大事,竟能关乎我道门复兴与天下福祉?秦先生请讲。”他身后的几位老道也露出倾听之色。

秦玉龙不疾不徐,先从宏观大势说起:“如今天地剧变,万界连通,玄唐于陛下与王爷引领下,正值千古未有之变局,国力日盛,文明昌隆。然,诸界纷乱,生灵涂炭者众,亟需一种能安定人心、指引方向的秩序与信仰。王爷有感于此,数年前便曾推行《玄穹玉历》,旨在弘扬正气,确立纲常,数年来,于玄唐及部分友邻世界,已初见成效,信众日增,人心渐稳。”

他顿了顿,观察了一下清阳子等人的反应,见他们虽面无表情,但眼神微闪,显然对《玄穹玉历》并非一无所知,便继续道:“然,王爷亦深感,风行体系终究长于商贸技术,于宗教传播、教义阐释、道观管理等,并非专长,且直接掌控信仰,易生流弊,亦非长久之计。王爷以为,传播正道,教化众生,此乃道门千古之使命,亦是道门发扬光大之契机!”

说到这里,秦玉龙语气变得郑重起来:“故而,王爷有意,将《玄穹玉历》之日常传播、道观建设管理、经典教义研究阐释等一应事务,全权委托于三清山,由道门执掌!王爷及风行体系,愿倾力支持道门,重建祖庭,广设道观,培养人才,将三清山,打造成为诸界《玄穹玉历》信众心目中唯一的祖庭圣地!”

“什么?全权委托于我三清山?”一位性子较急的长老忍不住失声,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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