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柄入手,一股子阴冷的凉气顺着胳膊就往骨头缝里钻。
他拿着刀,又回了屋。
一步,两步……
他刚一靠近土炕,怀里的斩龙刀,突然“嗡”地一下,轻微地震动起来!
刀身上那层流动着的暗金色纹路,在黑暗中,竟也跟着亮了起来!
林卫东心里一横,咬着牙,将刀尖缓缓地、一点点地,靠近苏棉的肚子。
一尺。
半尺。
三寸。
当刀尖距离苏棉的肚皮只有不到三寸的时候,斩龙刀的反应达到了顶点!
它不再是震动,而是剧烈地发烫!
那股子灼热,隔着棉被都能感觉到!
同时,苏棉肚子底下那层微弱的金光,也猛地亮了一下!
两股光芒,一金一暗金,在这一刻,形成了某种诡异的共鸣!
林卫东猛地收回了刀,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没跑了。
赵老猎说的,全是真的。
这孩子,跟他这身“斩龙人”的邪乎血脉,跟那罐子“金种”,脱不了干系!
这哪里是怀了个娃,这分明是怀了个定时炸弹!
……
一个星期后。
一辆挂着军牌的吉普车,再次开进了石村。
车上跳下来的,是省军区总院的妇产科专家,张敬之主任。
自打上次在和平饭店诊断出“强胎脉”后,他就对苏棉的状况表现出了极大的学术热情,非要定期过来检查,说这是“千年难遇的活体研究样本”。
林家堂屋里,一家人围着,气氛紧张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张主任,俺媳妇她……她没事吧?”林卫东递过去一杯热茶,声音有点干。
张敬之没接茶,他戴上那副金丝边眼镜,脸色严肃得吓人。
他先是让苏棉伸出手腕,两根手指搭在上面,闭着眼听了足足有五分钟。
听着听着,他那两条眉毛就拧成了个疙瘩。
“怪了……真是怪了……”
他松开手,又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拿出了一个冰凉的听诊器。
“小苏同志,来,躺下,我听听胎心。”
苏棉顺从地躺在炕上,露出了圆滚滚的肚皮。
当张敬之将冰凉的听诊器探头,贴在苏棉肚皮上的那一刻,他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透过听诊器,他听见的,不是普通胎儿那“扑通、扑通”的心跳。
那是一种……
“咚!咚!咚!”
沉闷、有力,宛如战鼓擂动的声音!
每一声,都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那股子强悍的生命力,根本不像是一个还没出世的胎儿该有的!
“这……这……”张敬之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摘下听诊器,又反复戴上,来来回回听了好几遍,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严肃,变成了震惊,最后,化为了一片无法理解的茫然。
“张主任,到底咋了?”陈淑莲在一旁急得直搓手。
“医学奇迹!这简直是医学奇迹!”
张敬之猛地站起身,他看着林卫东,声音都在发抖,“林队长!你爱人这胎儿的生命体征,已经……已经超出了我们现有医学理论的认知范畴!我行医三十年,从来没见过这么强健的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