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祝会顺利结束。几天后，徐砚深来到花店结账。公事公办地转账之后，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离开。

他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包装得很仔细的长条形盒子，递给洛兮。

“送给你的。”他的语气依旧平淡，但眼神里有一丝细微的、类似期待的情绪。

洛兮惊讶地接过：“这是……？”

“打开看看。”

洛兮依言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精致的钢笔，深蓝色笔身，镶嵌着细碎的星辰般的亮点，设计简约而充满科技感。看起来价格不菲。

“这太贵重了……”洛兮下意识地想推拒。

“庆祝会布置得很好，同事们都很满意。”徐砚深打断他，给出了一个合理的理由，“而且，”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洛兮放在柜台上的、用来写标签的普通中性笔，“你应该需要一支好用的笔。”

理由充分，让人无法拒绝。洛兮握着那支微凉的钢笔，心里泛起波澜。他看得出，这不是随便选的礼物。

“谢谢你，徐教授。我很喜欢。”他真诚地道谢。

徐砚深点了点头，似乎松了口气。他沉默了几秒，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再次开口：“另外，下周五晚上，市音乐厅有一场斯特拉文斯基的《春之祭》交响乐演出。我有多余的票。”

他没有问“你想去吗”，而是直接陈述了事实，然后等待着。这是一种典型的、属于徐砚深的邀请方式，带着学者式的矜持和不确定性的试探。

洛兮的心脏猛地一跳。交响乐？他和徐砚深？这似乎比喝咖啡又近了一步。

他看着徐砚深，对方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但紧抿的嘴角和镜片后一瞬不眨的目光，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空气仿佛凝滞。风铃安静地垂挂着。

洛兮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钢笔光滑的笔身，他能听到自己清晰的心跳声。他知道，如果点头，意味着什么。他们之间的关系，将不再仅仅是花店老板与顾客，或者偶尔聊天的朋友。

他深吸一口气，对上徐砚深的目光，露出了一个清浅而肯定的笑容。

“好啊。”他说，“我很期待。”

那一刻，洛兮清晰地看到，徐砚深眼中那如同精密仪器锁定目标般的光芒，稳定了下来，然后，极其缓慢地，融化开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暖意。

如同冰封的湖面，投入一颗小小的石子，漾开了一圈微不可见，却真实存在的涟漪。

周五晚上，洛兮稍微打扮了一下，选了一件质地柔软的：《春之祭》与混沌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