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见他们执意,只得应下,脸上笑容更盛:“那...那几位贵人随我来吧!”
四人也就牵着马,跟着妇人走了不到一刻钟,便看到一片颇具规模的镇子。
镇口矗立着一座高大的石牌坊,借着夕阳余晖,清晰可见上面镌刻着三个遒劲的大字——朱仙镇。
妇人的家就在牌坊下不远,是一栋带院子的青砖瓦房,看着还算齐整。
路过镇口尚有余温的集市时,叶洛和王砚不由分说,硬是买了些新鲜的肉、蛋和时令果蔬。
妇人拦不住,只能一路念叨着“太破费了”。
进了院门,果然如妇人所说,家中显得空荡冷清。
正屋炕上躺着个中年男人,听到动静挣扎着想坐起来。
他眼窝深陷,颧骨高耸,面色蜡黄得吓人,重重的黑眼圈像是墨染上去的。
妇人连忙上前扶住他:“当家的,别起来,是几位路过的贵人,借宿一晚。”
男人喘息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嘶哑断续:“各位贵...贵人...见笑了...咳咳...家里...咳咳...寒酸...”话未说完,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叶洛和王砚没有坐等吃饭,而是主动去了灶房帮忙。
王砚虽是书生,却不讲究什么“君子远庖厨”,也帮忙择菜生火。
叶洛因早年与老秀才相依为命,灶上功夫颇为娴熟,挽起袖子便操持起来。
妇人推辞不过,看着两位秀才忙碌,又是感激又是不安。
裴淮和周沐清留在堂屋,周沐清偶尔瞥一眼炕上咳嗽的男人,眉头微蹙,指尖悄然一弹,一丝微弱却精纯的火系灵气渡入男人体内,暂缓了他剧烈的咳嗽,让他难得地舒了口气。
然后指尖又掐了个微小的清洁法诀,驱散着空气中淡淡的药味和病气。
不多时,一桌虽不算山珍海味,却也热气腾腾、荤素搭配的饭菜便端上了炕桌。妇人看着满桌菜肴,眼圈有些发红,本来说好是她招待四位年轻客人,现在反倒是有些被他们招待了的感觉:“这...这太丰盛了...”
众人围坐用餐,妇人丈夫强撑着坐起来喝了小半碗粥,便又躺下,压抑的咳嗽声时断时续,却也比之前好了许多。
闲聊中得知,夫妇二人还有个女儿,如今就在那位讲学先生的宗门里修行,一年也难得回来一次。
男人忍不住大骂了一些什么,但话还没说清,就因为情绪激动引发的剧烈咳嗽堵了回去。
王砚见状紧忙上前用灵气轻抚他的背部,再次把他的痛苦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