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戴着金镯子,被人称作王董事长,这一切就像一场不可思议的梦。
王燕看着身边的儿子,心里充满了感激。要不是儿子的努力,也许一家人还在矿上过着平凡的日子。如今有了新的公司,新的希望,未来似乎也变得更加光明。
张伟豪这边还在和王燕梳理着公司发展规划时,县城里的周海涛在网吧的包厢里,站在一中年男子身旁,脸上说不出的谄媚,要仔细看的话,两条腿都在打抖。
嗯,就是那个叫老五的小瘪三呗。中年男人晃了晃手里的保温杯,不锈钢杯壁凝着水珠。大暑天拧开杯盖,蒸腾的热气混着茉莉花茶的味道扑面而来。
对对对,是是是!周海涛点头时,后槽牙磕得发酸。
“嗯,小鬼难缠啊,周小姐的那个弟弟怎么说的,我听说是因为他,你们才开了这个网吧和球厅。”
您说阿豪啊!周海涛慌忙把烟灰缸往前推了推,他跟您想的一样,说什么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要是老五自己消失了就没这些破事了,大概就这么个意思。”.话音未落,就见男人盖盖子的手猛地顿住,手指在不锈钢杯盖上捏得发白。
空气突然沉得像矿井里的瓦斯,男人重新拧开杯盖,对着杯口吹了两口,喉结滚动着咽下茶水,然后
一声将茶叶渣吐回杯里,深绿色的碎叶落在杯口。
“嗯,那我就了解了。你既然知道我,那我就给你提个醒,好好给周小姐把店守着,你该赚的钱少不了一个子。”
您放心!周海涛拍着胸脯,却听见自己心跳声撞在耳膜上,我守店跟养娃似的,掉根头发都知道!
男人起身把保温杯夹在腋下,衬衣袖口露出道旧伤疤:今天见过我吗?
您不是在......周海涛刚开口,就被对方眼神钉在原地。他猛地抬头看向网吧天花板——哦对!周海涛突然一拍大腿,昨天跟小混混打了,今天在家休息压根没出门!
中年人没再说话,夹着保温杯推门而出。
包厢门合上的瞬间,周海涛后颈的汗毛突然炸开。开门的一瞬间风扇裹着烟味灌进来,他才发现自己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刚才中年人夹着保温杯出门时,腋下金属杯壁蹭过门框的声响,像极了矿上放炮前的引线嘶鸣。
小黄毛推开包厢门走进来,见周海涛瘫在沙发上,打火机反复擦了几次都没点燃火花,不由好奇地问:“涛哥,刚才那人是谁啊?”
小黄毛帮周海涛点上烟,他猛吸一口,尼古丁的刺激让紧绷的神经稍缓。随后他沉下脸警告小黄毛:“你给我记住了,今天我身体不舒服,压根没来店里,也从没见过刚才那个人。”
小黄毛虽不明就里,但见周海涛脸色煞白,不敢多问。周海涛掐灭烟头,起身走出网吧。
外面的阳光毒辣,风被烤得滚烫,周海涛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只觉得浑身发凉。他心里暗骂:“妈的,矿区的风就是邪门!”想起前不久和张伟豪提过的车队队长,没想到今天竟然亲自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