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缓步上前,俯视王国尸身,叹道:“非韩某不义,实将军负联军在先。”随即转身面对诸将,厉声道,“王国私通曹操,罪证确凿,已伏诛!还有谁欲效仿?”
帐内十余将领无人出声,空气凝滞如铁。马腾站在韩遂右侧,手握刀柄,指节发白。他与王国虽非挚友,但并肩作战多年,亲眼见证韩遂如何罗织罪名,如何一步步将王国逼至绝境。
“马贤弟认为我处置得当否?”韩遂忽然转头问道,眼神如鹰隼般锐利。
马腾松开握刀的手,面无表情地拱手:“王国私通曹操,罪有应得。”
韩遂当即下令:“梁兴,你率兵控制王国部众,若有反抗,格杀勿论!其余诸将整备兵马,一月后兵发洛阳!”
是夜,韩遂独坐帐中,望着摇曳的烛火。亲信来报,王国部众已顺利接管,抵抗者尽诛。韩遂点头,挥手令人退下。
帐外风声呼啸,仿佛无数冤魂在凉州大地上哀嚎。马腾回到自己营帐时,后背已然湿透。侍从为他卸甲时,发现主将的手在微微颤抖。
“将军?”年轻侍从低声询问。
马腾摆手示意他退下,独自坐在昏暗帐中。王国的死状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何尝不是韩遂给他的警告?凉州联军如今已名存实亡,韩遂正在清除所有可能阻碍他独揽大权的人。
夜深时,马腾秘密召来了自己的长子马超和次子马休。
“父亲唤我们何事?”马休尚未完全知晓发生的变故。
马超却已了然:“韩遂杀了王国将军。”
帐内烛火跳动,映照三人凝重的面容。马腾将之前发生的事详细道来,最后沉声道:“韩遂今日能杀王国,明日就能以莫须有之罪名杀我。联军已非昔日共抗暴政之义军,成了韩遂私产。”
马休愤然而起:“那我们何不先发制人?”
“韩遂兵力数倍于我,硬拼无异以卵击石。”马超冷静分析,“且韩遂刚杀王国,定严防我等有所行动。”
马腾点头:“超儿所言极是。但我们需早做打算。”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轻微响动。马超瞬间拔刀,悄无声息地移至帐门,猛然掀帘而出。片刻后,他押着一个被堵住嘴的士兵回来。
“细作。”马超简短地说,从士兵内衣中搜出一封密信。
信是韩遂写给部将的,要求加强对马腾部的监视,并寻找马腾“通敌”的证据。
马腾看完信,面色铁青:“看来韩遂已决意除掉我了。”
次日清晨,韩遂召集众将议事。马腾故意迟到片刻,进帐时敏锐地注意到自己的座位被调整到了离帐门更近的位置——这是一个微妙而明确的信号,表明他已在权力核心边缘。
“马贤弟来得正好。”韩遂笑容可掬,却不及眼底,“我们在商议如何应对曹军压境之事,贤弟久经沙场,可有良策?”
马腾心知这是试探,谨慎应答:“全凭韩公决断,腾愿为先锋。”
韩遂大笑:“好!有马贤弟这般忠勇,何愁曹贼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