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
他笑了,笑得癫狂笑得扭曲。
“这世上最大的规矩就是拳头。”
“如今,本将军的拳头才是这镇北军中,最大的规矩。”
话音未落他腰间的佩剑便已是骤然出鞘。
“锵。”一道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骤然响彻了整座死寂的中军大帐。
李禾那本是握着帅印的苍老右手,不知何时竟是稳稳地架住了那本该是削铁如泥的致命剑锋。
“张威。”
“你敢对帅印动刀?”
毫不留情地浇在了那些本还跪伏于地心存着几分迟疑与挣扎的镇北军将领们的心头。
对帅印动刀形同谋逆。这同样是老将军当年亲手立下的铁律。
“我看你们谁敢动。”张威那早已是彻底失了理智的咆哮,就像是一头早已是被逼入了绝境的垂死野兽。
“本将军乃是圣上亲封的镇北军主帅,尔等竟敢为了一个早已是死了多年的废人与本将军为敌?”
“圣上?”
李禾笑了,那苍老的笑声之中,充满了无尽的嘲弄与悲凉。
“你口中的圣上,不过是一个早已是伏法于金銮殿上的乱臣贼子。”
“而你。”
他那本是架着剑锋的右手,骤然发力。
“不过是他座下的一条,走狗罢了。”
“你找死。”
张威那本是刚毅的脸庞,在这一刻,被彻底的暴怒所扭曲。
他那本是握着剑柄的右手猛地一转,竟是想要绕开那枚坚硬的帅印,直接将那早已是锋利无比的剑刃,送入李禾那早已是苍老不堪的咽喉之中。
可,还不等他那早已是快到了极致的剑锋,再度落下。
数柄同样是闪烁着森然寒芒的钢刀,便已是悄无声息地架在了他那本是坚硬如铁的脖颈之上。
“张将军。”
一个本是站在他身后的副将,缓缓地走上前来。
那张本是充满了恭敬与服从的年轻脸庞,在这一刻,却是被一片怎么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冰冷与失望所彻底笼罩。
“末将,劝你还是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刘峰。”
张威那早已是布满了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张本是熟悉无比的年轻脸庞。
“你也要背叛本将军?”
“末将从未背叛。”
刘峰缓缓地摇了摇头,那本是握着刀柄的右手,却是没有半分的松动。
“末将效忠的从来都只是卫家的镇北军。”
“而不是你张威的。”
这句话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